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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斯緹託露出奇怪的微笑,扭動著,他突然小聲對赫穆說:“喂……你也裝一裝啊。我們肯定是被下藥了,我覺得能看見一些幻影。裝一裝,要不然他們不會放心放我們走的。”
是這個意思!對了,就是這樣,赫穆回過神來,學著老湯姆的樣子,四腳著地模仿一隻吃飽了撐的在地上散步的蜥蜴。
“我就看到一個擠滿人的、沒有任何傢俱裝飾的房間,你能看見什麼……”他不出聲地對威斯緹託說。
“模糊的身影,像穿著長裙,不能確定……”威斯緹託儘量不動嘴唇,他現在假裝自己是一隻爬在赫穆身邊的靈活蜥蜴。
“嗯……剛才的臭味,你聞到沒有?”
“廢話,還在我臉上糊著呢。”
現在他們倆看上去是兩條懶散的扣腳蜥蜴,因為老湯姆正在這樣做。
“嚇死我了,我還以為就只有我喝了……”
“只有你,我可沒喝那玩意。”
柔和的聲音依然在徐徐地講述神女的饋贈。一雙無形的眼睛正在注視他們,見到所有人都是一副沉迷其中不可自拔的樣子,於是把一種紅色的霧氣從他們頭頂釋放。
那個柔和的聲音停止描述。赫穆明白,又要準備屏住呼吸了。
那種在混亂的、無序的彩色星空或者幕布之間,詭異的、無法描述的色彩再一次混雜在赫穆的視野裡,他已經將盡量避免吸入霧氣。但他閉氣的本事實在不到家,比威斯緹託差了不止一星半點,還是聞到了“美妙”味道。
對於物體大致形狀,赫穆能看的清,他明白之前看見的奇形怪狀的東西是什麼了,是那些穿著紅色袍子的人。他們的袍子從深紅色扭曲成彩色。他們衝過來,把這些傢伙一個個綁住手腕,將他們螞蚱一般穿成串,領著第一個帶出去。
赫穆閉上眼睛,只靠感覺來記憶他們帶著自己行走的路線,似乎拐出去很大一個彎,他並沒有聽見任何聲音,在他身後綁著的威斯緹託的腳步聲他也聽不見,但是他確信肯定是有什麼聲音的。
他一直在走直線,但是,也有可能是一個更大的彎道。沒有辦法,眼前的景象太過魔幻。他之前還一直不理解,為什麼無論多麼緊急的情況,應急組都不會採信曾經有吸食致幻藥物的證人的證詞了——確實不可信。
其他確信自己見到神境的傢伙,都像偷喝了五斤醫用酒精,那一兩步邁的東倒西歪。別說知道方向,能知道自己還活著,就得謝天謝地。
還在繼續走,但是,赫穆前面的人似乎正在減少。紅色袍子的傢伙本來是在很靠前的位置,領著第一個人走。他把一些胡亂扭動的信徒解開手扔在道邊上,一個個傢伙比爛泥還癱軟,隨意倒在各種地方。
現在,這紅袍子已經放走許多信徒,他正在解開的那人,在赫穆前面不遠處的位置。對方深紅色的袍子是旋轉的、飛舞的,是綠色的、藍色的、黃色的、黑色的——它唯獨不是紅色。
這隻隊伍行進的並不快,比赫穆來時要慢不少。赫穆不由得在想,如果別人的正常視角下,看著自己這些人是個什麼樣子。
一定很新奇。
不不不,他們怎麼敢讓別人看見?是不是有什麼偽裝?比如,我們是在一個行進的馬車?但是我怎麼看著是行走啊?
正在赫穆腦子裡想到馬車這個詞語時,他就突兀地發現,自己就坐在一輛馬車裡。當然在,是一層薄薄的馬車幻影。
哈哈哈哈挺會玩啊,這也是假的!不是馬車,就是在行走!我確信,是在行走,剛才我沒有聞到花香時,我感覺自己在行走!對了,行走是真實的。我們就在大街上行走。
然後他就發現自己又變成行走狀態。雖然物體填充的色塊還是彩色,但至少可以分辨出實打實的輪廓——他中毒還不算太深。
赫穆把自己的想法小心地告訴威斯緹託,潛行者已經憋氣到了一定程度,不能回答外界的任何話。沒有得到任何回應的“再世以太”也只能作罷。一行人繼續向前。
綁在前邊的信徒們陸陸續續被解開手腕扔在路上不同角落,赫穆前邊的人越來越少,那領頭的深紅色袍子來到他們兩個眼前,它冷靜地觀察威斯緹託的眼睛,看他有沒有達到被揭開手腕的標準。
霧氣越來越重,幻覺不斷增加,已經快要在紛繁的色彩裡看不到威斯緹託的神色。
威斯緹託狠狠地、用盡全力咬著牙不呼吸。赫穆這時候才留意到,那穿著深紅色袍子的傢伙不是用空洞無神的眼光看著他了,是饒有興致地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