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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學海感慨:“你手腕硬到沒邊。”
無論手勁大小還是手腕硬度,兩人都心驚於對方的不同尋常。
無法理解。
揹包男給瞭解釋,沒有抽出右手,倒是舉起左手露出手腕,徐學海恍然大悟,對方手腕上竟然戴著金屬護腕,驚訝道:“你可真夠小心謹慎的。”
揹包男道:“以前有人想砍斷我的雙手,自那之後我就戴了護腕,沒想到挽救了失敗的命運。”右手護腕變形擠壓,很有些疼,如果沒有金屬護腕,徐學海一抓之下怕是腕骨都得碎掉。
徐學海苦笑:“真讓人絕望。”
揹包男道:“這是命,哪怕你把金屬捏變形了也沒有辦法讓我鬆手。”
車在繼續傾斜,乘客慌亂無比,開車窗砸擋風玻璃,擠攘著逃離大巴。
徐學海扭頭看了眼身下的車窗,他的身體實際上已經橫在護欄之外,下方就是懸崖。
揹包男壓在徐學海身上,沒有動的意思。
“我們先離開?”
“就這樣結束也挺好。”
“摔死不好看。”
“死人看不到自己的死樣。”
“摔死你能拿到錢?”
“說的也是,現在是個好機會,等車裡沒人了我們一起上路,不用連累別人也挺好。”
“你還有時間,你不是希望儘量在終點之前離開嗎?”
大巴停止了傾斜,它被橫壓在車身上的貨車和護欄之間保持住了微妙的平衡。
揹包男鼻下還有未抹盡的血印,徐學海很認真地說道:“命是個很奇怪的東西,活著時,生命的氣息似乎以我們不能理解的某種科學形態存在,它連線著這片天空,和你相羈絆的氣息糾纏在一起,相互依存相互感知,死亡時,它就消散了,沒了,相互羈絆的氣息會有所感,以至傷心痛苦,也許會一輩子,人的生命是有限的,晚一點傷心也就意味著傷心的時間會短,所以為什麼不晚一點死呢。”
揹包男道:“科學形態?你再怎麼修飾說的仍然是神學,我不信神學。”
徐學海道:“一切事物都能用科學解釋,不能用科學解釋說明我們還沒掌握那個科學。”
揹包男笑起來,笑得喘不過氣來,說道:“早死晚死遲早是死。”
徐學海淡淡道:“我能看到你的死亡,能看到你得了絕症,這又怎麼解釋?”
揹包男笑容僵硬,好半天才道:“你認識我?不對,沒人知道我有絕症,我有些好奇了,你到底是誰?”
揹包男頭上的死亡率在這個時候從94%跳到了95%,進入到不可逆過程。
徐學海道:“你應該知道我不認識你,我能看到死亡不止單單指你,我能看到所有人的死亡,能看到就有機會改變。”
徐學海說了個大實話,揹包男睜大眼睛叫道:“我不信你能看到死亡。”
徐學海笑道:“可以驗證。”
揹包男喃喃道:“怎麼驗證?”
徐學海道:“我們前排的那對年輕小夫妻離開車時,男的能活,女的會死。”
小夫妻在徐學海眼前從車窗逃出去,徐學海想不看都難,男的死亡率在出去那刻降到了72%,女的卻是直升到95%。
揹包男笑:“今天死是死,明天死也是死,三十年後死還是死。”
徐學海:“她馬上會死。”
揹包男:“要是不死呢?”
徐學海:“不死才怪。”
揹包男怔了怔:“真自信。”
徐學海:“還不快起來,你是男人不是我老婆,壓著我不起身算什麼事。”
揹包男先從破窗處出去,徐學海沒尋到遠離的機會,因為揹包男哪怕要死了動作仍然十分麻利,直接下蹲起跳就跳了出去,然後在風雪中死盯著徐學海,目光絕然,徐學海要有什麼異動,揹包男就會重新跳回來,然後一起昇天。
兩人跳下大巴沒有走兩步,支撐大巴的欄杆斷了,一陣吱啞聲中,大巴翻下了山。
兩人戴上羽絨帽,在膝蓋深的雪中行走,風雪迷著眼看不清前路,幸運的是行走的方向朝南,北風再猛烈也是順風。
幸運是針對所有人的,然而幸運過了頭就會變成不幸。
像徐學海這種久經訓練的身體,仍需要用強大的腿部力量來後傾支撐住身體不被吹跑,普通人就會更加艱辛,稍不注意身體就會失控。
兩人走了三十多米遠,暴風雪中隱約傳來呼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