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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的,斬立決後吊了幾日以示威懾。
平日裡無人喜歡看死人,更別提那看一眼汗毛就要豎起來的已被吹僵的死人了,被那人一指,眾人慣性扭頭看去。
只見那城門光禿禿的,只剩下一根杆子。
人呢?
眼看有幾個官兵靠近,說話者霍然住口。
少女閉口不言,聽著集市上幾個商販碎嘴閒聊。
一旁的張大嬸捏著一包瓜子,從中挑出飽滿的顆粒仔仔細細地磕,“阿顧,你這女娃買這弄啥子。”她的蘭花指絢爛地翻著瓜子皮,用翹著的小拇指對她身後揹著的一把長劍指指點點道,“看起來還怪沉的哩,咋子,你想起來什麼沒有?”
被叫作阿顧的是個看起來是個十四五的少女,身形瘦瘦小小的,卻背得動那把半人高的黑漆漆的劍。她聽到動靜,抬起頭來搖了搖頭,又迅速低了回去。
“可憐的娃。”張大嬸張口嘆息,“東西賣完沒有?要收拾收拾回去哩。”
“賣完了。”阿顧道,順手幫大嬸拿過沉重的揹簍,隨她往城外走去。
她們此趟是為了趕在集市散去前買點便宜的日常物,要在天黑前回到太平縣下普安鎮離北十五里的張家村裡。
雖皇帝並不像眾口相傳的那樣不行了,但底下還是隱隱有一絲亂象,山路天黑危險,不得久留。
但此刻天色尚早,倒也不算著急。
張大嬸走在前方,想起阿顧來不由得又一聲嘆氣。
“你呀你,賣野物的錢都花在這把刀上了?”張大嬸數落她道。
“是劍。”
“好好好,是劍。”張大嬸低聲嘟囔,“自己名字都不記得,還知道這是劍。”
她會如此說還是因為阿顧並非他們張家村裡的人。
一年前的傍晚,天色陰沉如水,村長帶回了一個渾身是血看不出身形的姑娘,後來得知原來是亂葬崗裡爬出來的。起初村長嚇得魂飛魄散,還以為是鬼,拿汗巾擦了擦,才發現是個年歲不大的小姑娘。
也是巧了,村長曾經有個十幾歲的小孫女在山上貪玩被野獸咬碎了頭蓋骨,看這麼一個虛弱的小姑娘血淋淋地為了活下去硬生生從亂葬崗那個鬼地方爬了出來,實在於心不忍,咬咬牙帶她回了村,是死是活的,先醫一下再說。
一開始確實差點救不回來了,村長媳婦是確切個好人,偷偷拿了自己嫁妝裡壓箱底的人參,這才吊著她的命從鬼門關走了一圈回來,醒來卻什麼都不記得了。
人活著總是有各種艱難,年紀小小便已經艱難成這樣的張大嬸子還是第一次見。
她盤算著,要實在不成,讓自己家大小子娶了阿顧,自己家的小子品性她是知道,還算不錯,要是遇到那嫌棄的,指不定還要覺得克父母克自己的,她家裡頭人口簡單,丈夫上戰場死了,只留下她和兩個兒子,要是大兒子不願意......
那就小兒子!張大嬸一臉決絕,小兒子就是年歲小點,阿顧不嫌棄也成。
張大嬸正想得入迷,忽然一道旋風飛過,腰上被狠狠地拽了一把,這力道拉得她一猛子趔趄差點栽倒在地。
張大嬸被拽得眼冒金星,待穩了穩身形,將要罵人,一駕馬車橫擦著她的胳膊從身後衝了出來,颳得她膀子生疼。
那罵人的話頓時淹沒在風聲和馬鞭兇狠的鞭笞中。
如若不是那一把拽,此時的她怕不是就是地上橫著的屍體了。
馬車華貴,車伕兇狠,張大嬸吞下言語,吃了個暗虧,拉著阿顧就要逃離這是非之地。阿顧黝黑的眼珠看著那飛馳而過的馬車,猶如磐石堅定,她這一把竟沒拉動。
鬧市上縱馬,不出事才是怪了。
阿顧這邊剛好,接下來的那邊卻是一片慌亂。
周圍突然亂哄哄的,本就擁擠的人流更是驚慌,其中唯一鎮靜的陸伍抬眼一看,正好看到那張牙舞爪的車伕揚起馬鞭,要去抽打道路中間一個被絆倒沒有及時爬起來的髒兮兮的孩子。
光天化日之下,竟有如此行徑。
他實在看不下去,手中袖箭架在弦上,將要出手,只見隔空橫出一根長釘,劃破空氣直直刺向這馬鞭正在下落的勢頭,被那鞭子一卷而過後,卻被帶得垂直落下,剛剛頗為狠辣的車伕自作孽不可活,閃躲不及被釘個正著,不由得仰天痛苦哀嚎一聲,再看那揮鞭的手臂已全然被那釘子死死扒住,血流不止。
好一個隱蔽又狠辣的出手,令人查不出攻勢來自何處。
陸伍不露神色地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