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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越下越大了。
天空像被拉開一個口子,大雨和大風沒命地呼嘯而下,樹葉被敲打得張牙舞爪,遮擋住山洞裡兩個瑟瑟發抖的身影。
“他們跑哪兒去了?”追著他們的聲音越來越遠。
少年剛鬆一口氣,捂著腹部慢慢下滑,就被憤怒的少女怒氣衝衝揪起來,聽到他疼的“嘶”了一聲微微放輕。她質問道:“褚思召,你到底拿走了什麼東西!怎麼會引官府來追?”
“別問了,阿顧。”褚思召被顧緗放在山洞深處,他受傷了,在黑暗中摸索著,隨身抽出一條布條給自己上藥。過了一會兒,他和顧緗商量道,“你現在就離開這裡,說你從來沒有見過我。”
顧緗一擰眉,當即拒絕:“不行!你都傷成這樣了!”
“轟”的一聲,頭頂的山土頓時塌陷了一塊,顧緗嚇得一蹲。原來是剛才的追兵找不到人,急得用上了火炮和火銃,將這側山壁岩石炸得支離破碎,勢必讓他們不能活著出去。
“他們跑不遠!這地方肯定有山洞,給我炸!”
兩人面色均是一變,糟了,也青山本就因接連不斷的雨水變得鬆軟,那些人如此頻繁地用火銃和火炮打山體,會塌的!
“轟”又一聲,顧緗將同伴塞到某個岩石的縫隙中,那裡離懸崖比較遠,岩石可以遮擋大土塊,不會被淹沒,等山洪結束就能爬出去。
可是沒有用,只會讓死亡來得更慢一些。
“你在這裡躲著,不能讓他們這樣一直打,否則這裡會塌的,我出去引開他們。”
她被一個大力捏住肩膀,是縫隙中的褚思召突然用盡全力拉住了她,緊接著,她的口中突然被放進一個冰涼之物,太涼了,她一個激靈,直接吞了下去。
她皺著眉頭問:“這是什麼?”
褚思召擠出一個虛弱的笑容,“是糖。”
一點也不甜。顧緗舌尖抵著牙齒,聽外頭的動靜。頭頂似乎發生了山體滑坡,那群人罵罵咧咧地上前來了,就在這時,她衝了出去。
血跡從褚思召含糊包紮的白色布條中沁了出來,他的意識變得模糊,而山洞的洞口已被滑落的石頭和泥土彎曲淹沒,空氣越來越稀薄。
他在意識即將消散的時候喃喃道:“阿顧,如果你能醒來的話,就找個沒有任何人認識你的地方,當個普通人,安穩地活著。”
顧緗沒有聽見,她為了出去引開了追兵,踩到一塊溼滑的泥土,隨著山洪席捲的泥水,掉下了懸崖。
***
腦子裡像是被灌了漿糊,整個人昏昏沉沉的。
剛要動一下就頭痛欲裂,連帶著身子也沒有一處不疼的。
她似乎在被拖著走。
“這波祭品奉上,哥幾個又能休息了。”
什麼祭品?
“哎嘿,這回人多,我們可是能休息好一段時間了。”
“不過大哥,人殉制度都沒了多少年了,是誰在偷偷搞祭品啊?”
“你管他呢,這世道亂,有錢拿你還問錢哪來的?小心點別把手底下那個拖死了,她可不能在這兒死……”
死?我不是掉下懸崖死的嗎?
顧緗朦朧間想,早知道掉下去這麼痛,還不如被泥土悶死。耳間嗡嗡作響,她的思緒也如水沉水浮,有點後悔,又覺得自己死的怎麼這麼慢。
“姑娘,姑娘。”耳邊有聲音傳來,她思維渙散,神志恍惚,做不出什麼回應。
眼前似乎有人,是誰?
算了,是誰都好,再給她一劍結束這疼痛吧。
有什麼東西在摩擦著她的臉,感覺有些粗糙粗糙。這人似乎挪了挪她,此番搬動讓她又吐了口血。
肋骨準是裂了,她想著,本就混沌的大腦更不清明,直接陷入更深的黑暗中去。
一年後,秋碩果累,千里之外。
這年建安十四載,飛月映照長安城。
聽說京城戶戶大門緊閉,大道十步一崗,個個腰板筆直,繃著臉露出嚴峻的神色。
上頭口緊,待到下面的村莊小鎮和縣城,可就抓不過來了
那窮山小溝裡的小鎮子,山高皇帝遠,即使有當地的官兵在查,也免不住有小攤小販交頭接耳地傳播流言蜚語。
上頭昏庸殘忍,追求長生之計;宦官兇狂,露覆巢之跡。
老皇帝要不行了,老百姓們紛紛傳言。
“噓,說這話要被殺頭的。”有人虛指了下城門口下,前幾日抓了幾個帶頭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