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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兒以為是那些小丫鬟,氣勢洶洶地回頭,“幹什麼?”
來人是郝嬤嬤,她與胡嬤嬤都是衛國公夫人從孃家帶來的,為人端肅嚴厲,院裡的丫鬟們都很怕她。
善兒見到她,頓時收斂放肆,擠出一個笑來,“郝嬤嬤。”
郝嬤嬤看著地上狼狽的楚楚,眉心緊緊鎖著,頗為嚴厲地盯著善兒,直把她的頭盯得低垂下去,才嘆口氣,“你呀。”
到底年輕,做事沒個輕重。
善兒不明所以,心裡有些發緊。
郝嬤嬤把楚楚從地上扶起,道:“楚楚姑娘,夫人要見你。”
此話一出,善兒的臉有些發白,“夫人見這低賤的丫頭做什麼?”
這丫頭只是從外面買來的小賤種,她原以為自己欺負也就白欺負了,給她十個膽,她也不敢和誰告狀。可若是夫人見到自己把人打成這樣……
善兒被她孃的事氣得腦子發昏,這才想起楚楚也算是她們院子裡出去的人。她有些著慌,求助地看著郝嬤嬤。
被善兒壞了事,郝嬤嬤皺著眉在心裡籌劃著補救之法,面上卻只對善兒說無事她先領著小丫頭們回奉正院,別耽誤了夫人的午膳。
郝嬤嬤自己則扶著楚楚朝奉正院慢慢走去。
楚楚渾身疼得厲害,一動便直冒冷汗,哪裡邁得開腿,可郝嬤嬤扶著她的手堅定有力,她只能不停地走。
到了奉正院,郝嬤嬤把楚楚留在一間無人的空房,便離去了。
正房內,郝嬤嬤向衛國公夫人回稟了善兒打人的事。
衛國公夫人臉色不太好看。楚楚原是枚好棋子,她被賀時霆看上,家中又有老父幼弟,自己以利誘以威逼,肯定能把那個小丫頭片子捏在手心裡。
可現下楚楚被打成這樣,難免會起異心,怕是沒那麼好用了。
郝嬤嬤看著夫人的神色,伏在夫人耳邊,小聲和她說了自己的想法。
衛國公夫人轉動著手裡的茶蓋,眼裡流露一絲陰狠。事已至此,只能搏一搏了,善兒到底只是個丫頭,捨棄也就捨棄了。
她很快下了決定。
楚楚捂著肚子,疼得伏在桌子上,過了很久也沒人來召見她,她肚子上尖銳的疼痛逐漸緩和,但還是很疼。
突然,房門被開啟,楚楚被刺目的光線照得閉上眼睛。很快,一雙粗大的手架住了她。
楚楚被一個老婆子架到奉正院門外,然後就被丟在了外面。
她慢慢睜開眼睛,發現自己已經出了院子。這裡沒什麼人,楚楚卻很不安,總怕會有人冒出來打自己。
她渾身疼得發軟,只能扶住牆沿,努力往回走。
楚楚心裡既害怕又委屈,不知怎麼,總有個念頭:回了定平院就安全了。
誰知她走了幾步,前面模模糊糊地出現一個人影,楚楚定睛一看,是善兒。
善兒端著一盆冷水,朝半弓著身子走路的楚楚劈頭澆了下去。
楚楚的眼簾被水打溼,怎麼也睜不開,只能朦朧聽到善兒的威脅。
“我警告你,夫人根本沒把你放在眼裡,你最好安分些!你若敢和那魔頭告狀,以後見你一次打你一次!”
楚楚渾身溼透,狼狽不堪,原本已經緩和了些的身子又疼起來,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
沒聽到楚楚的回答,善兒拿木桶推了推楚楚,差點把楚楚又推到地上。楚楚從乾啞的喉間擠出兩個字:“明白。”
善兒得意的身影逐漸遠去。
秋風吹過,一陣透心的涼意。
楚楚幾乎是全憑著意念往回走,可她走著走著,忽然不想回定平院了。
她想離開這個可怕的宅子。
和這裡相比,她甚至覺得家裡那個陰暗逼仄的柴房也挺好。她爹有時候會打她,但不會打得這麼狠。隔壁的二丫有時會翻牆,偷偷帶給她一朵漂亮的野花,或者隔壁嬸子做的牛肉乾。
但她回不去了。
回去了,也逃不過再被賣一次的命運。
整整一個時辰,楚楚才挪回定平院,滿身的疼痛和疲憊。
楚楚渾身顫抖著摔倒在床上,躺了一會,覺得身上越來越冷,卻沒有給自己蓋被子的力氣。
昏沉間,她腦子裡斷斷續續地浮現著二丫送她的花,昨夜廚房的兩碗麵……
或許是獲得過的溫暖太少,就算只有那麼一丁點,她都敏感地記在心底。
等她疼得昏過去,又醒過來,才勉強有了一絲力氣,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