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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時霆道:“你像我在漠北養的那隻兔子。”
楚楚也養過兔子,九歲的時候養的,白色的毛軟乎乎的,可愛得很,她喜歡得不得了,可是後來……楚楚垂下了小腦袋。
賀時霆等了一會兒,還沒等到後面跟著的那個小丫頭搭話,定平院卻已經到了。
諾大的院子裡,只有他們兩個人,一片漆黑,靜得只有鳥雀的鳴叫,絲毫不像個世家大族嫡長子的院落。
不過楚楚不懂這些,賀時霆給她指了個房間她今晚在裡面住,她就點頭說知道了。
賀時霆轉身要走,楚楚想說什麼,又閉上了嘴。
他看到楚楚的欲言又止,挑眉問道:“怎麼?”
“您方才說,您養了只兔子。它現在還好嗎?”
“軍糧不夠,被我吃了。”
那白森森的一口牙,笑得楚楚心裡一怵,往後退了半步。
他說自己像他養的兔子……他不會真的吃人吧?
楚楚進了房,還有些驚魂未定,分不清賀時霆說的話到底哪句是真的,哪句是假的。
點上燈燭,房裡乾乾淨淨,一應器具都是嶄新的。
這會兒沒有別人,楚楚舒口氣,慢慢坐到床沿。
她被關了四年,幾乎很少見到生人,今日和許多對她不抱善意的人相處過,又遇見了喜怒無常的賀時霆,一顆心總是懸著,沒個安定的時候。
忽地,有敲門聲響起。
楚楚才放鬆的身子倏然緊繃,“誰?”
外面傳來一個陌生的男聲,“楚姑娘,將軍讓我給你送熱水來。”
什麼將軍?
怔了片刻,楚楚才想起下午聽說的賀時霆在漠北打仗的事,門外的人說的將軍大約是他。
她開啟房門,門口站著一個士兵,看穿著赫然是方才拖走胡嬤嬤的那批人。
士兵抬著一大桶熱水衝她笑,沒了凶煞氣,反而略顯幾分憨厚。
“謝謝。”
楚楚繃著的心絃微松,輕聲道謝。
她沒有和陌生計程車兵多說什麼,接過熱水,簡單洗漱後便睡下了。
大約是今日過得太驚心動魄,夜裡楚楚睡得很不安穩,數次因為噩夢而驚醒。
次日一早,天方矇矇亮,楚楚就醒了。
她不知道自己在這裡該做什麼,不敢隨意走動,換好衣服,便安靜地待在房內。
太陽漸漸高升,門外傳來敲門聲,昨夜那個士兵又來給她送熱水了。
他把熱水遞給楚楚,站在門口沒走。
士兵笑得太過燦爛,楚楚有些不自在,問道:“您還有什麼事嗎?”
“沒事沒事。”那士兵連連擺手,他撓了撓頭,笑道:“楚姑娘,我叫李耀,你喊我李大哥就行。”
楚楚的不安在這樣直白的善意麵前瓦解了些,她輕輕一笑,道:“嗯,李大哥,謝謝你。”
她端著熱水,轉身往房裡去,走到一半,又被喊住。
李耀不好意思地笑道:“我方才忘了說,將軍讓你洗漱完去找他,他在前院練劍。”
正值初秋,晨間的風很涼,賀時霆一大早便起來,在庭院中練劍。
他身姿矯昂,手執重劍,揮舞間攜雷霆之威,帶破雲之勢。
隨著他的動作,原本慢悠悠飄落的秋葉俱都簌簌飛落。
楚楚走到庭院時,被這氣勢鎮住,不敢再往前,又莫名地被吸引,躲在硃紅的柱子後面,屏住呼吸看得目不轉睛。
賀時霆五感靈敏,很快發現了她。他劍鋒一轉,順勢旋身,準確地對上楚楚亮晶晶的眼睛。
那眼神是……崇拜?
賀時霆對敵兵數十萬都面不改色,此時耳根卻泛著薄紅。
偷看被人抓了個正著,楚楚心裡很虛,她垂著小腦袋從柱後走出來,學著昨夜胡嬤嬤她們的樣子對賀時霆行禮。
“給侯爺請安。”
說她笨吧,還挺機靈,知道喊侯爺。
賀時霆尚不知道自己耳根紅了,冷淡地應了一聲,霸氣一揮,重劍倏然飛了出去,竟半點不差地插進十尺之外的劍鞘中。
他道:“知道我叫你來做什麼?”
楚楚哪裡見過這般武功,吃驚地粉唇半張,好一會兒才搖頭道:“不知道。”
賀時霆被她吃驚的樣子取悅,眼裡流淌過幾分得意。
庭院中秋葉紛紛,落到地上,發出輕響,他忍不住想逗弄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