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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雖這樣說,但最後還是湊在了一起,因為誰也不肯退讓。
丁夏覺得好笑,跟看小孩似的。上輩子她沒孩子,自然沒有孫子,如今有這兩個活寶在面前,不由得笑容都變慈祥了。
於是,她捏了捏關天臻的臉。
關天臻敢怒不敢言,一頓飯把火氣都撒在吳驍身上去。吳驍自然不甘示弱,字字回懟。
他們從點菜就開始吵,一直到結完賬。一個要吃辣,一個偏不讓點,一個說喝冰水,一個非要點湯。不是我說你品味不行,就是你說我不懂食材暴殄天物。
其實在吳驍的計劃中,他是想和丁夏吃一頓燭光晚餐,然後談談心,慢慢交流感情。但因為有了關天臻,這個計劃徹底擱置。小姑娘年紀不大,搗亂功夫一流,但凡他提到關於自己的話題,她總會拉到秦嘉銘身上去。
吳驍強忍著怒意,冷笑道:“你嘉銘哥哥這麼好,那他怎麼消失了?誰不知道他爸的事,躲什麼呀?還不是個膽小鬼。”
“你放屁!”關天臻將筷子一放,擼起袖子就要跟他吵起來。
丁夏連忙制止住她,先前像聽相聲一樣,生生聽了兩個小時。中途她都恍惚了,要是自己真的有這兩個孩子,還不知道家裡得鬧成什麼樣。
吳驍倒是換了副優哉遊哉的模樣,甚至還夾了一筷子菜到丁夏的碗裡,一邊欣賞著關天臻被激怒的樣子。他玩笑道:“這麼生氣嗎?你是不是喜歡秦嘉銘啊?聽說他之前對你也很好,你倆別是悄悄在談戀愛吧。”
他邊說著,邊用餘光打量著丁夏的臉色,見她的表情僵了一瞬,他的動作也遲疑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復了回來,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好心地替丁夏撩了撩耳邊掉落的髮絲。
關天臻一把將丁夏拉過來,鄙夷地看著他,說:“你少挑撥我哥和夏姐姐的關係,你不知道我哥喜歡夏姐姐嗎?”
三人間的空氣靜了一瞬,周遭的聲音更大,附近桌摔碎了一個玻璃杯,“啪”的一聲,格外清脆。
吳驍慢慢放下筷子,勾著唇角笑了一下:“知道又如何?難道就許他秦嘉銘一個人喜歡?”
他的聲音是冷峻的,但流露出一種難得的勢在必行的篤定。
眼看著關天臻又要罵人,戰爭的硝煙又要被點燃。丁夏覺得頭都大了,也把筷子一放,嗤笑一聲,說:“你倆就是這麼來祝我生日快樂的。”
兩個人這才消停。
一頓飯,三個人吃得都不是滋味,最後各自散了。
丁夏有些生氣,誰也沒讓送,一個人走在回家的路上,突然很想抽一支菸。
秋天了,天黑得早,毛毛的一輪月亮掛著,像浸在衣袖上的一團油漬。
上輩子,她一個人看了很多次月亮,從升起到落下。後來她和秦嘉銘的關係急劇惡化,他整夜整夜的不回家,聽說都睡在了公司裡。漫長的夜裡,陪伴賞月的,也只有指間的一支香菸罷了。
“出來吧,別躲了。”丁夏說,目光落到街邊的梧桐樹上。
樹幹背後中走出一個落拓的人影。秦嘉銘笑了笑,問:“什麼時候發現的?”
他瘦了好多,身形顯得蕭條。穿著深色衣服,靠在樹邊,像燈下月下的一枝樹影。
丁夏沒有回答,而是反問道:“你去哪裡了?怎麼連考試都不來?”
“賺錢還債唄,哪有時間考試。”秦嘉銘輕描淡寫道。上輩子他算得上是位商業奇才,藉著政策的東風,賺得盆滿缽滿。重來一世,他的手段依然,很快就找到了為他投資的公司。
丁夏不細問,只從包裡拿出項鍊盒子,遞過去:“還給你。”
“不喜歡嗎?”秦嘉銘問,路燈昏暗的光線,讓他看起來多了幾分愁。
丁夏說:“無功不受祿。”
她神色篤定,拒絕之意顯而易見。
秦嘉銘不動,眼眸低垂,他知道丁夏是怪他的,所以一直不敢相見。他以為這輩子,她的母親還沒離世,而他也在逐漸彌補她家的損失,只要他解決完這些問題,一切都還來得及。
離了她的那些日子,關天臻日日向他報告她的情況。直到高考結束,吳驍向她表白。那時候,他坐在天台,心裡一陣堵得慌。那天夜裡他失眠了一整夜,實在睡不著,便打了一輛車,讓司機四處亂開,從機場路到城南,學校,民政局。司機嚇壞了,不知道他發了什麼痴,一直開到早上五點,經過他們上一世的家,像忽然抓住了救命的稻草,秦嘉銘的心終於安定。
他還是想和她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