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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夏也不理他,兩個人一路閒扯著回了宿舍。
宿舍門口,秦嘉銘站在她對面,往裡望了一眼,說:“進去吧。”
大樓門口,“學生宿舍”四個字亮起了燈。
丁夏回頭看了一眼,竟然躊躇了一陣,才開口問道:“你還打算繼續上學嗎?就這樣的話,挺可惜的。”
上輩子他是高材生,而現在高中肄業,人生的道路出現了巨大的偏差。
秦嘉銘無所謂地聳了聳肩,說:“走一步看一步吧,現在這個情形,是不太現實的。”
但他明顯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只催促她:“快進去吧,晚點關門了。”
丁夏“嗯”了一聲,轉身進了宿舍。在樓梯拐彎時,瞥見他還站在原地。只一個依稀的黑影,連輪廓都看不清了。
她們宿舍條件好,是兩人間。舍友叫陳禹,是個爽朗的東北姑娘。
丁夏甫一進門,只見禹禹坐在椅子上,用一種探究的目光上上下下打量她。
丁夏把包掛起來,問:“這麼盯著我幹嘛?”
禹禹邪魅一笑,爾後凝神注視,說:“老實交代,剛剛下面那個大帥哥是誰?”
脫外套的動作一頓,丁夏頭都沒抬,說:“就一高中同學。”
“你倆是不是偷偷談上了?”禹禹笑得奸詐,眼神落在她的身上,她穿著白色的毛衣裙,腰部線條流暢,細如柳枝,讓人不得不想起“盈盈一握”這一個詞來。
“沒有,我談戀愛了也不會瞞著你呀。”丁夏回答。
兩人關係融洽,常常關燈夜談,女孩子之間交流各自的感情心事,是大學時很美好的回憶。
“那倒也是。”禹禹滿意道,“我還以為你要和那個吳驍在一起,突然又冒出來一個。”
她頓了頓,笑道:“不過這個更帥,你要選的話,就選這個。”
丁夏無語地翻了個大白眼:“你以為是挑大白菜呢?”
禹禹撇了撇嘴:“網上說,男人不自愛,就像爛白菜。這麼說的話,也沒什麼錯呀。”
丁夏走過去,敲了她一個栗子。
其實不管是吳驍還是秦嘉銘,她都不會選的。至少在這個階段,她只想孝順父母,好好學習。
然而,這一天,在深夜裡,她翻來覆去終於要睡著時,手機突然響起來了。
是秦嘉銘。
他說:“生日快樂,我喜歡你。”就結束通話了。
丁夏徹底醒了,黑暗裡只聽見自己的心臟跳動得撲通響,握著電話的手指尖都泛白。
這個人啊……
而就在她發愣時,鈴聲又突然響起來。
她再度接通,只聽見秦嘉銘在那邊問:“剛剛忘了問,你喜歡我嗎?嗯?”
丁夏劇烈的咳嗽起來,肺裡的熱氣把嗓子堵得死死的,她開不了口。
聽筒那邊,他低聲嘆了一聲:“你不說也沒關係,哪怕你不喜歡我呢,我也可以等。”
丁夏問:“萬一等不到呢?”
就像上輩子一樣,不過是兩人角色互換,她等了一輩子,也沒等到一句我愛你。
秦嘉銘不說話,聽筒裡只有夜的聲音,像是在外面,偶爾有夜蟲的幽鳴。過了許久,他才說:“《莊子》裡面有個故事,從前有個叫尾生的人,他和一個姑娘約定在橋下見面。但發了大水,而姑娘遲遲沒來,尾生為了等她,最後抱柱而死。”
他徐徐道來,聲音比起往常,遲緩低沉了一些,卻多了幾分認真和堅定。這使丁夏心煩意亂,她不想再聽故事,於是打斷他,不客氣道:“你是說心狠,還是不信守承諾?”
秦嘉銘笑了笑:“我的意思是,你來不來是你的事,我等不等,由我自己決定。丁夏,不要有負擔。”
他雖然只有十八歲,但此時卻帶了些長輩的縱容。
夜裡太安靜了,禹禹早已睡著,丁夏起身走到了陽臺外,看到樓下有一點小小的猩紅的光。
她問:“你在樓下?”
秦嘉銘靠在樹幹上,吸了一口煙,望著樓上的那個人影,說:“我很想你。”
丁夏從來不知道,他這麼會說情話,一時間語塞。
兩個人隔著幾層樓的距離,但仍聽得清他心平氣和的聲音,他說:“本來只想叫天臻把禮物給你,畢竟我現在什麼都沒有,我爸還給你家帶來了那麼大的麻煩。但是還是沒忍住跟著你,想看看就好吧,可是又被你發現了。但被發現時,心裡又是高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