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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夏趴在陽臺的欄杆上,往下去看他。路燈都熄滅了,外面黑得徹底。連他的影子都看不清,只能看見那一點火光。一明一滅的,把黑夜燙出一個個的圓孔。
她的聲音有些沙,問:“見著了,怎麼還不走?”
黑夜把情緒放大,把聽筒那邊的低笑放大。
只聽秦嘉銘說:“想守著十二點,等你生日過了。但看你出來,又捨不得走了。”
兩個人不再說話,而電話也始終沒有結束通話。只有呼吸,只有心跳,只有蟲鳴,只有風。
過了很久,一點火光像流星一樣落下,伴隨著細碎的火星子。猩紅的點滅了。
秦嘉銘說:“進去吧,天冷了。”
丁夏結束通話了電話。
她擔心他再打來,說這些讓她心煩意亂的話。
但他沒有。
這一晚彷彿一個夢。
第二天,她起晚了。好在上午只有後兩節排了課,她匆匆趕去上了課,昏昏欲睡地熬完,才去了食堂吃午飯。
但她剛走進食堂,便看見不遠處的桌子旁坐了一人。那人吊兒郎當地朝她笑了一下。
想起昨晚他說的那些話,丁夏的臉彤地紅了,忙裝作不認識的模樣,便去打了飯,坐得離他遠遠的。
禹禹跟她一起,將餐盤放下,說:“那麼多位置,怎麼坐到這邊邊角角來了?”
丁夏敷衍道:“這邊離得近。”
說話間,她用餘光瞥了那人一眼,他挑了挑眉。丁夏連忙低頭。
禹禹往四周看了一眼,說:“哪裡近了,那邊不是更近?”
她的眼神指了下秦嘉銘的方向,湊近低聲八卦道:“而且還有帥哥。還是一個人,你說我去要個電話號碼怎麼樣?”
丁夏正在喝湯,差點嗆到,猛烈地咳嗽起來。
禹禹扯了張紙巾遞給她,瞟了一眼秦嘉銘,問:“你認識啊?”
丁夏緩了口氣,老實回答:“高中同學。”
禹禹也差點沒一口湯噴出來:“我就說怎麼有點眼熟,還真是昨晚那個?”
丁夏“嗯”了一聲,埋頭吃飯。
禹禹一邊感嘆,一邊不住地往他那邊看,嘖嘖道:“這麼帥還不能入你法眼嗎?夏啊,要求也太高了吧。”
她頓了下,一臉姨母笑:“他在看你誒。”
聽著她的打趣,丁夏沒忍住抬眸往那邊望去,只見那個厚臉皮的乾脆飯也不吃了,就直直地盯著她看。
真是好笑,她有什麼好看的,上輩子他夜夜不回家,也沒見想多看兩眼。丁夏想著,竟然有些莫名的生氣。
秦嘉銘今天沒有去公司,好不容易得了閒,昨晚在她樓上晃盪了一夜。今天早上去學校外面的街邊吃了碗麵,然後看著小情侶們出生入對的,他的腳步自然就往學校裡面走。
但他不敢直接去找她,畢竟昨天她什麼也沒說,他甚至還隱隱地擔心她因為他的直白而生氣。於是,他就和一隻貓在學校裡面逛著。功夫不負有心人,還真在食堂等著她了。
沒有上大學,說不遺憾是假的。高中那時,他還不認真上課,就是因為丁夏的一句話,他才開始背書。那時候他就想過,如果能和她上同一所大學就好了。大學是戀愛的聖地,壓壓開滿木棉花的馬路,去安靜的圖書館坐在一起,還聽說有什麼情人坡。他想著就笑,好像語文書成了《笑林廣記》。
但世事無常,這輩子,他沒能實現這個願望。
他見她進了食堂,也像模像樣地坐進去,欣賞著她打飯,入座,咳嗽,然後白他一眼。
秦嘉銘笑了。
他拿出手機,給她發了條資訊過去:
——哪兒又惹你了?還瞪我。
丁夏的手機響了一聲,她低頭看了眼資訊,看著不遠處的他一副委屈的模樣,很想笑。好不容易才壓住了嘴角上揚的弧度,資訊又來了:
——我能不能過來和你一起吃?
雖然是文字,但她都能想象到他的語氣。她抿了抿唇,不想理這個人。還真以為她不瞭解他呢,裝作可憐兮兮的樣子,但內心就是個奸詐的傢伙。
但當她看到下一幕時,嘴角的笑意像凍住了。
有幾個女生一邊竊竊私語,一邊走到了秦嘉銘的面前。為首的那個長得很漂亮,像電視上的某個女明星。她徑直坐在秦嘉銘的對面,背對著丁夏。但她的背影卻往前探了探,離他很近。
禹禹撞了撞丁夏的胳膊,說:“誒,你不喜歡,你看人家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