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瑣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能心安理得。
夫妻再見面,七姜已裝扮齊整,今日設壇路祭,妝容清淡肅穆,一襲深藍如墨的廣袖袍銀褶裙,幾件簡單的珍珠玉飾,與展懷遷通身藍黑長袍十分相稱。
展敬忠還是頭一回見到兒子和媳婦如此莊重地出現在面前,雖是白事,他始終沒能見兩個孩子身著婚服的喜慶,但這樣郎才女貌的般配,也叫他很是歡喜。
四夫人帶著兒媳婦去了侯爵府,玉頌被下人送來大老爺這邊,乍見哥哥嫂嫂,玉頌也是愣住了,之後出門,懷逸就在她身旁輕聲說:“二嫂嫂裝扮起來,也是很漂亮。”
玉頌點頭:“我覺得平日也好看,乾乾淨淨又利索。”
懷逸說:“二姐姐,得閒時,我們一起去觀瀾閣坐坐,都是一家兄妹,該多親近些才是。”
玉頌看著只比自己小一歲的堂弟,為難地說:“逸兒,你還不知道秀景苑的規矩嗎,你自己去吧。”
懷逸卻說:“可是二嫂嫂下回,一定還會救你的,往後我們不在家,就安心了。”
聽見這話,玉頌竟沒有驚恐害怕,反而眼底有微弱的光芒,點頭道:“先過了今日吧,我實在擔心姐姐,她的身體越來越虛弱,膝蓋都發紫了、流血了……”
懷逸不禁握緊了拳頭,就連他都知道,大堂姐在夫家過得不好。
很快,侯爵府出殯,綿長不絕的送殯隊伍,因沿途答謝各府路祭,走走停停,好半天才來到太師府所設之處,七姜被從帳篷裡請出去,跟著展懷遷站立等待。
她長這麼大,頭一回見如此排場的殯禮,自然不是什麼好事,可想想人活一遭,饑荒時餓死的百姓,草蓆一裹就入了土,再看看這滔天富貴的人家,難怪人人都想往上流走。
甄家停車停馬,大公子夫妻領著展玉顏前來磕頭謝禮,展敬忠道了幾聲安慰,請他們繼續前行,卻見七姜主動上前,將孱弱的玉顏攙扶起來。
原本沒什麼可奇怪的,偏偏展懷遷這次看得真切,雲七姜的確往玉顏手裡塞了什麼,而那一瞬間玉顏的緊張,也出賣了她們。
上一回有沒有塞東西,展懷遷不敢確定,今日他看得清清楚楚,絕不會錯。
但這細小的事,除了他誰也不會在意,甄家的人重新上路,繼續扶靈往城外去。
直到送殯隊伍的末尾也走遠了,展敬忠才帶著孩子們回府,今日他不必入朝,展懷遷和懷逸也不用去衙門或上學,忙過這件事,也算偷得一日閒。
可是七姜不高興了,她以為甄家會在今日就設宴酬謝賓客,誰知他們一家子要在城外忙許多事,因此明日才設宴款待曾去弔唁的親朋好友,不知道是哪門子的規矩,對她來說,明天又要梳頭穿戴,心裡就毛躁。
張嬤嬤已經摸透了小娘子的脾氣,好聲好氣地哄她高興,還說明日一定梳輕便簡單的髮髻,不叫她辛苦。
七姜四仰八叉地躺在榻上說:“不拆了,就這樣,明天直接去。”
張嬤嬤知道孩子一早起來做飯累、梳頭也累,便由著她發脾氣,還給蓋了毛毯怕著涼,然而公子卻進來了,張嬤嬤輕聲問:“是要一起去沁和堂嗎?”
展懷遷頷首,說道:“你們先下去,我還有幾句話說。”
七姜聽見動靜,睜開眼看,卻只有展懷遷一人站在榻前,他已經換了家常衣裳。
“有事嗎?”
“該去向祖母請安,告知今日之事。”
七姜不客氣地說:“你自己去好了。”
展懷遷道:“不是不可以,但有句話要問你。”
七姜嗯了一聲:“問吧。”
展懷遷看了眼窗外和門外,才道:“你給玉顏什麼東西了嗎?”
“沒有。”很乾脆的回答,七姜說,“我和她又不熟。”
展懷遷開門見山地說:“上回我就隱約看見,但不敢確定,今日我留心,果然,你握著玉顏的手,往她手心裡塞了什麼。”
七姜懶懶地說:“可你覺得,我能給她什麼呀?”
展懷遷嘆氣:“我知道你不會有壞心,但我怕你好心辦壞事,能不能告訴我,你到底給了她什麼。”
七姜坐起來,絲毫沒動搖:“我真沒給她東西,你不信,我也沒法子。反正我不會跟你去給老太太請安的,你自己去吧。”
展懷遷眉頭輕蹙,嚴肅地說:“你是傳遞了字條嗎,誰交給你的,你不識字,你知道上面寫了什麼嗎?”
七姜無奈地說:“沒有東西,真沒有,我只是客氣去把她扶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