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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姜滿不在乎地說:“想笑就笑吧,我也是隨口說著玩的,不過我要睡了,今天可把我累壞了。”
展懷遷起身道:“我要到書房寫兩封信,晚些才能睡。”
七姜說:“記得把炕桌搬進來,不是我懶,如今讓張嬤嬤和映春她們和其他人輪班了,再被別人瞧見不好。”
“明白,往後都我來搬。”展懷遷說著,見七姜繼續低頭算只有她自己看得懂的賬,也沒什麼可說的了,便獨自往書房去。
之後忙完洗漱罷,再來臥房,窗下坐榻上已不見人,矮几上收拾得乾乾淨淨,展懷遷搬起來往裡走,只見雲七姜睡在她那一邊,聽著聲息,已經去見周公了。
搬著矮几猶豫良久,還是小心翼翼地放下,每動一下都擔心吵醒身邊的人,好在七姜睡得很香很踏實,直到他躺下,也沒把人驚醒。
放鬆下來,展懷遷記起她說,從出門就睡不好,反倒是與他“同房”後才睡得踏實,雖不是什麼可以驕傲的事,多少也讓他安心了些。
一個女孩子,跟著陌生人走那麼遠的路,其中的波折辛苦,至今沒聽她唸叨一句,想必是下定決心,既然來了,就不願自己可憐兮兮。
聽說婚禮頭三天,所有人都以為是個溫柔安靜,好擺弄的新娘子,讓做什麼就做什麼,見老太太、見族人、見大大小小的賓客,下跪磕頭,一點不含糊。
直到好好去請安,卻被祖母刁難跪了半天,還在答謝宴上,當著她的面對親戚們說,會好好調教這個鄉下孩子,張嬤嬤說,彷彿一夜之間換了個新娘子。
“難為你,本是想與我的人家好好相處,他們辜負了你。”展懷遷忍不住說出口,但很輕很輕,怕吵醒矮几那頭的人。
一夜過去,隔日天未亮,府裡上下已經起了。
今日大姑爺出殯,耽誤不得,展敬忠作為家主,也沒上朝,要帶著子侄們出府設路祭。
大廚房忙著送來各處主子們的早飯,但從今天起,觀瀾閣不歸他們管。
滿心想著今早觀瀾閣必定亂成一團,二公子恐怕要餓著肚子出門,誰知派人偷偷去打探,竟說少夫人一早起來,把二十多號人的口糧全做完了。
還是頭一回,展懷遷醒來身邊沒有人,而他起的比平日早,那雲七姜就更早,不免有些擔心,匆匆出房門,卻聞見飯菜的香氣。
七姜一早起來,熬了粥、做了餅,小廚房裡食材不多,但一頓飯夠用。
下人們輪流去吃飯,映春端著一大盤食物跟著少夫人過來,見公子站在屋簷下,高興地說:“二公子,少夫人做飯可香了。”
然而展懷遷的目光,全落在雲七姜的身上,她身上還繫著圍裙沒摘下,衣袖被綁在肩上,露出半截白皙的胳膊,圍裙繫著楊柳般的腰肢,頭髮怕沾了油煙用布裹著,便是素面朝天、不施粉黛。
她面上的肌膚不如胳膊上的白皙,但自有年輕姑娘的細嫩清透,忙了一早上這會兒還紅撲撲的,氣色極好。
“我在廚房吃過了,等下嬤嬤還要給我弄頭髮穿衣服,不管你了。”七姜說罷,大大咧咧地進門去,到底是二十多口人的飯菜,累得她躺在榻上,不願再動彈。
展懷遷跟進來,好生道:“往後你都要做飯嗎?”
七姜沒起身,只擺了擺手:“已經安排了人手的,今天特殊,起得早又有大事情要辦,廚房裡還沒什麼東西,怕手忙腳亂被外頭笑話,總不能餓著肚子出門。雖然我也不是要過日子給他們看的,可頭一頓就亂了,下回我又想出什麼事情來,就不好辦了。”
展懷遷好奇:“還有什麼事嗎?”
七姜稍稍抬起腦袋,很小聲地說:“你知道我有多少衣裳嗎,好些穿過一次就不讓穿了,你們到底什麼人家,是挖了金山銀礦的嗎?但這件事,嬤嬤不肯聽我的,你先別聲張。”
展懷遷笑道:“嬤嬤說的,該是見客的禮服,女眷在外高貴美麗,也是夫家的體面。”
七姜又躺下了,懶懶地說:“真是神仙一樣的日子,會不會兩年後我被養壞了,就賴著不走了。”
展懷遷說:“你本來就不用……”
七姜抬起頭問:“什麼?”
展懷遷搖了搖頭:“我吃早飯去,父親那兒也已經起了。”
七姜重重地躺下,很不耐煩地說:“可別再有什麼大事,梳頭實在太辛苦。”
話雖如此,等張嬤嬤來了,七姜還是乖乖讓擺弄,至少這兩年裡,她也有她的責任,哪怕兩年後展懷遷反悔了,她還能站得住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