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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脖梗挺直,好象那三聲是敲在腦殼上,將本來立正的身體繃繃緊,站得更加立正。
“我負荊請罪,我一炮沒放好……”陳毅的四川腔聽上去別有一番誠懇、令人愛惜的韻味。
“就這一句就完了?”總理轉身,犀利的目光逼迫著陳毅,聲色俱厲,聲音很大:“你是中國的外交部長,不請示不報告,你就敢在那裡擅自放炮表態,都像你這樣還了得?誰給你的權力?這是國際影響問題:”
“我錯了,我向總理檢討。”
“不是向我檢討,要向毛主席,向黨中央檢討!”總理以新的激烈的勢頭講。他的聲音很少這麼大,抽一口大氣,忽然合了一下眼,好象被起伏的情緒暈眩了一般,剎那間又及時約束住自己;他立了片刻,起伏的胸脯漸漸平和下去,重新望住陳毅,目光和聲音都放緩和些:“外交部不同其他,一言一行都會帶來國際影響,一言一行都要慎之又慎。我在開羅下了飛機就向毛主席、黨中央彙報請示,你在阿爾及爾就敢不彙報不請示擅自發表意見,革命大半輩子連這點組織紀律性都沒有?……”
陳毅低下頭:“我向毛主席、黨中央作檢討。”
陳毅元帥走了。當時的總參作戰部副部長,總理的軍事秘書雷英夫小心翼翼向總理進言:“總理,您是不是批老總批得太重了?”
周恩來目光嚴肅地望了我們在場人一圈,說:“他們都是各路諸侯,在這裡我不嚴厲批評他,回去他的諸侯國誰還敢批評他?”我藉機也小聲說:“我聽一些部長、副部長說,一向你彙報工作就緊張害怕。”
總理氣已經消了,搖搖頭說:“他們才不怕我哩。他們怕的是自己有官僚主義又一下子克服不了毛病,被當眾罰站。”
總理發脾氣也是分場合,分物件的。他不會向外賓發脾氣,也不會向基層幹部更不會向群眾發脾氣。他只對犯有官僚主義錯誤的黨內的高階領導幹部發脾氣,只向自己親近的身邊人發脾氣。這同一般中國人的習慣是一致的,因為親近的人彼此瞭解,發發脾氣不會產生什麼隔閡,彼此容易理解。
總理跟鄧大姐鬧點脾氣時,表現是“拂袖而去”,脫離接觸,過那麼幾小時,雙方氣就消了,再見面就像什麼事也沒發生過一樣。總理跟我們這些身邊工作人員發脾氣,表現就又不同了。因為我們整天和總理“泡”在一起,十幾個秘書一天到晚輪番跟他打疲勞戰,太親太近了,無須任何顧忌,所以發起脾氣也隨便些,不必“注意影響”。
若是我們工作上出了大的差錯,總理發點脾氣,這是沒什麼話好講。我要講的是,有時總理在外面生了氣,遇上不順心的事,回來偶爾也會對我們批評幾句。大凡世間,位有高低,事分大小,而情無二致。生活中許多人在外面遇了不順心的事,回到家來或見了親近的人,不也是容易有所表現嗎?我們的總理也不例外。
60年代初,阿爾巴尼亞勞動黨中央書記科列加訪華,來要援助。少了不行,多了我們給不起,前後援助他們70億美元,還嫌少。雙方談不攏,總理心情很不好,又不能跟兄弟黨領導人發脾氣,臉上還得笑著,心裡實在憋氣。他提議帶科列加去大寨參觀,叫他們學學自力更生,看看中國人吃什麼,在什麼樣的土地上耕種,表現出一種什麼精神。這趟大寨之行,原定的隨行人員中有警衛喬金旺。
喬金旺是1947年參軍的老同志,給朱總司令站過崗,給張聞天、彭德懷當過警衛,也在總理身邊當過衛士,是個老實、謹慎,富有經驗的好同志。行前的一夜,恰好他值班。遇上天氣不好,刮一夜大風。總理也不知工作到多晚,天快亮時熄了燈,天剛亮屋門就開啟了。
總理起床有清嗓的習慣。聽到清嗓的咳聲,老喬就守過去,怕總理有事。
“昨天夜裡誰值班?”總理問。
“我值班。”老喬心裡有點犯喃咕。因為見慣了微笑的總理,和藹可親的總理,所以總理只要臉色一陰沉,人們就會感到分量重。可能夜裡沒睡好?
喬金旺剛想到這裡,總理已經板著臉說:“昨晚你沒把門關好,響了一夜。”
“是……總理。”喬金旺嘴裡應著,心裡有點想法。所有身邊作人員都知道總理睡個覺不容易,腦子總是興奮過度,所以入睡很困難。他又不敢像主席那樣每晚三次服安眠藥,他只服一次,怕服多了睡不醒誤事,所以到睡覺時,值班警衛都是認真關緊門窗,鎖好門,鑰匙帶在手上不敢稍松。老喬是個仔細人,怎麼可能沒關緊門窗呢?但他不能解釋。我們都有經驗,總理批評你時,有理也不要當時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