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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上是開天闢地的大事。”
“毛澤東厲害,能把斯大林請出來;羅斯福和丘吉爾也沒能做到,沒能如此。”
斯大林出現時,那些大使,那些部長、將軍們都像孩子一樣爭搶著一睹斯大林風采,並不像現在某些作品出於政治原因所描寫的那樣。我當時看到的情景,所有人都是發自內心地歡呼,夾道迎著斯大林鼓掌,拼命擠前一點,就是想多看一眼,那是真正的崇拜,沒有偽裝和做作,見到斯大林與毛澤東站到一起時,多少人流下了淚。真流淚假流淚,真歡呼假歡呼,真激動假激動我還是分得清,看得明的。比如“文化大革命”開始一年後,那種歡呼萬歲已是越來越假,越來越口是心非。豈止我看出來,絕大多數人都清楚,只是不敢說或不能說罷了。
現在沒有什麼不敢說或不能說的。實事求是講,1950年我見到的所有歡呼者,流淚者,都是至倩至性的真實流露,決無半點虛偽假裝。
就在這樣的中蘇友誼,這樣的熱烈親密中,總理卻沒有生出盲目性。去莫斯科的列車上,他連續閱讀獲斯大林獎金的小說《旅順口》。一般人讀這本書,一聽獲斯大林獎金,便盲目跟著喝彩、叫好。周恩來沒叫好,越看越皺眉,最後把書一摔說:“滿紙胡說八道,這種書居然還獲斯大林獎金,可見蘇聯也並不是什麼都好,什麼都對。”
到了1950年底,抗美援朝戰爭緊張進行之際,周恩來的軍事秘書雷英夫擔心敵人在遼東半島登陸,利用工作之餘讀這本《旅順口》,想從中得到一點在遼東半島設防的啟示。
在一次聊天中,周恩來聽說雷英夫對照地圖看《旅順口》,就問:“你讀這本書感覺怎麼樣?”
“不怎麼樣。”雷英夫說,“不像外面吹捧那麼好,我是為了研究戰爭參考著看一看。”
“這本書很糟糕。”周恩來評價說:“很糟糕的書還獲得斯大林獎金,獲得某些人喝彩,那就更糟糕,簡直是糟糕透頂。”
“總理看過這本書?”
“我是今年一月去莫斯科的路上看的,印象壞極了,有些地方簡直看不下去,真正的中國人都會有這種感覺,不會盲目地跟著去吹噓。”周思來很少有地掰了一下手指:“第一,這本書是吹噓沙俄侵略戰爭;第二,旅順口陷落時,列寧有篇文章說這是掠奪性、反動性戰爭,這本書卻仍然大加宣揚;第三,極盡醜化中國人之能事,不是特務、奸商,就是妓女、騙子。第四,書中歌頌的英雄馬卡洛夫,是個擁護沙皇反動統治制度及其侵略政策的傢伙。有這4條,這本書是什麼貨色就很清楚了。他們就是改不了的大國沙文主義!”
在那個“一邊倒”的年代,張口閉口蘇聯老大哥的年代,總理講出這樣的話,確實給我們發熱的頭腦降了降溫。知道“斯大林獎金”也不能迷信;他們搞大國沙文主義,搞民族主義,我們也必須堅持自己的民族性,站起來的中國人民再不能有絲毫的奴顏媚骨。
正像周恩來所說,“我首先是一箇中國人”。在娛樂中他也從不忘記。
1954年我隨周恩來去參加日內瓦會議,出發前,他特意關照,讓把我們新拍攝的越劇《梁山伯與祝英臺》帶上。
會議期間,我們先放映了紀錄片《1952年國慶節》。這部紀錄片受到熱烈歡迎和讚歎,一位瑞士記者在報紙上報道說:“當全副武裝的中國軍隊和手捧鮮花的姑娘們邁著矯健的步伐,跨進日內瓦的銀幕時,西方和東方的無冕之王們都情不自禁地一起發出輕輕的讚歎聲。”
影片結束後,觀看影片的記者們紛紛圍過來和中國代表團的人握手祝賀,講了許多熱情洋溢的讚美話。連英國的記者也承認:“再也不能拿1949年以前的眼光來看中國了。”
但是,美國一位記者卻心懷敵意地說:“這部影片不能不叫我們擔心,中國是不是在搞軍國主義?”
情況彙報到周恩來那裡,周恩來早有準備地說:“他說我們搞軍國主義,我們就再給他們放一部《梁山伯與祝英臺》,看他們還有何感想?”
大家聽了這個決定,心裡都沒譜。前些日子周恩來請卓別林看《梁山伯與祝英臺》,客人都是文藝界或與文藝界有關的人士,這些專門人才都看懂了而且興趣很大,當時演出效果很好。但現在請政府官員和記者看,效果會怎麼樣?是否會應了那句話——洋鬼子看戲,傻眼了。
負責這項工作的新聞聯絡官是熊向暉同志,他對這件事有過回憶文章。為了洋鬼子看戲不傻眼,他請英文翻譯將劇情和主要唱段寫成了一本16頁的說明書,劇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