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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水平。
金農出遊並非總是孤身一人,常常帶有僕從同行。這些人各有所長,如朱龍善琢硯,張喜子善界烏絲闌,鄭小邑兒工鈔書,莊閏郎操縵能理琴曲,蔡春解歌元白新樂府,加上他自己擅書畫,大家一起既有照應,又能憑一技之長取得旅遊資助,解決了不少問題。
漫遊期間金農幾次回到揚州暫歇,有幾件事值得一提。雍正九年(1731年)秋,在揚州應馬曰琯、曰璐兄弟之招,同王歧、餘元甲、汪壎、厲鶚、閔華、汪沆、陳皋等集於小玲瓏山館,金有詩云:
少遊兄弟性相仍,石屋宜招世外朋。
萬翠竹深非俗籟,一圭山遠見孤稜。
酒闌遽作將歸雁,月好爭如無盡燈。
尚與梅花有良藥,香黏瑤席嚼春冰。
這一年鄭板橋客居揚州,兩人始與訂交。
雍正十一年(1733年),金農自序《冬心先生集》四卷於十月開雕於廣陵般若庵。前有高翔所繪金農47歲小像。集中收有自康熙五十五年(1716年)至本年的詩作。另有《冬心齋硯銘》一卷,也於是時在同處開雕。版字為“吳郡鄧弘文仿宋本字畫錄寫”,甚精美。金農還手自抄錄一份,付遠嫁天津的女兒收藏。有詩云:“卷帙編完白髮疏,中郎有女好收儲。”現在尚不知道金農結婚於何年。假設此女是年在16至18歲之間,那麼金農的結婚當在康熙五十三年(1714年)左右。雍正十三年(1735年),金農欲遊楚(湖北),但手頭很拮据,只好在揚州向友人借一“畫品不必過高,明代有名人便妙,亦不須重值者,可值五六金便足滿矣”的畫幅出售作旅資。遊罷湖北一帶回到揚州不久,清廷頒佈了舉辦第二次“博學鴻詞科”的詔令。“博學鴻詞”是唐代就有的一種科舉名目,宋代因之。清代始於康熙十七年(1678年),那時國家形勢逐漸緩和,舉辦“博學鴻詞”可以進一步籠絡知識分子,鞏固清朝政權。這次是第二次。金農的詩友、浙江歸安縣令裘魯青出於一片好心,向節鉞大夫(學使)帥念祖力薦金農的才識,由帥推舉金應“博學鴻詞”。金農得到這一訊息,心情是矛盾的。如果應試,就不能再遂林壑之志,若不應試,就失去了一次難得的進取的機會。他曾上書帥念祖,表明其“進退兩難”而辭謝。卻好這次“博學鴻詞”考試因應舉的人寥寥和雍正去世而中輟。次年為乾隆元年(1736年),又續提此事。裘魯青再薦金農于帥念祖。金辭不獲準,又見友人厲鶚、杭世駿都應徵進京,他也於八月赴京應試了。
三、佛舍棲身
在京師,金農下榻於前門外櫻桃斜街一處客店。各省應舉的人來得不齊,先到的人只有客店裡等,靠清廷發給的一點伙食費勉強維持著。拖了好一陣才開考,待到揭曉,金農和他的友人厲鶚都落榜了,金農不勝唏噓,是別人搞的鬧劇呢,還是自己做的一場夢?自己是50歲的人了,跑來趕這種虛熱鬧,不是自討沒趣?他夢醒了,“世無伯樂”,“功名”不是為他們這種人準備的,他也決不再圖什麼“功名”。他要真正遂他的林壑之志,“以布衣雄世”——“掉頭獨往,免得折腰向人俯仰”。從此決定了他以文字書畫為業的道路。
他在京師這段時間,也不是全無樂趣。他結識了刑部尚書張照,翰林院編修徐直亮、張華南等。這些人是達貴,但不自傲傲人。金農和他們一見如故,談學論藝,甚為相得。徐直亮評價金農詩說:“壽門詩如香洲之芷,青邱之蒿,日飫大官羊者,罕知其味。”這對金農其詩、其人及其所處之境,堪稱一語中的。
張照(1691年—1745年)是位著名書法家,行草書出入董其昌、米芾,“書名最烜赫”。他很看重金農,曾屏車騎親訪金農於櫻桃斜街,對金說:“昨日潭柘寺見君《風氏園古松歌》,病虎痴龍,造語險怪。蒼髯叟,近雖摧伐,更想詩人不易逢也。”特別談到金農的字:“君善八分,遐陬外域,爭購紛紛,極類建寧光和筆法。曷不寫五經,以繼鴻都石刻乎?吾當言之曲阜上公請君,請君不吝泓穎之勞乎。”這是對金農詩和字的稱讚,也是對金的慰勉和推薦。患難中聽到此類的話,金農當然有知遇之感。
京師不可以久留,十月他直往山東曲阜了。再謁孔廟,看到那些舊時熟識的古柏,感慨萬千。他有《乾隆庚午八月予遊京師,十月驅車出國門,至曲阜縣展謁孔廟,廟中古柏皆舊時熟識者,裴徊久之,作長歌一篇》,開頭寫他進京的不堪回首的遭遇,中間想起張照勸他寫經刻石的話語,最後以古柏自況:“左圍右列如墉城,弗為火奪惟汝貞”。長歌作嘯,一抒胸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