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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極好的,很早以前我就知道。雖然表面上很冷淡,卻從不曾在我面前擺阿哥的架子,有時咱們鬧僵了,也往往是因為我的任性造成的。”
“你既知道,為何那晚還——”胤禟提及此事,心中仍隱隱作痛,嗓子乾澀地說不下去。
塵芳嘆息道:“大概是太傷心了吧,傷心得連傷害到了別人也不知道。”轉即傷感地望著他道:“所以我,再也不想回到那傷心之地去了。”
天寒地凍,黑幕低壓,賀騰就這樣頂著風雪,摸索著沿崖峨壁向前而行,腰間懸掛的玻璃油燈早已不知被吹到何處,道路便更是難以辨認,數丈外是萬仞深谷,可是他竟絲毫不在乎,彷彿自己是這世間最輕賤的生命。也不知走了多久,風勢漸漸減弱,雪光也慢慢照亮了前方的路。他拐上一個山道,乍見一匹馬正臥在路當中,忙跑過去一看,豈不正是九阿哥的坐騎。
那可憐的馬駒驚恐地睜著兩隻絕望的眼睛在掙扎,殷紅的鮮血從脖子的傷口處流下來,沿著身體淌了幾道血柱,看來是剛死不久,死時被咬住了喉管連叫都叫不出來。賀騰只覺毛骨悚然,背脊上湧出股寒意。忽聽到身後有嗤嗤聲,猛然回頭,只見一雙碧綠幽暗的眼冰冷的盯著自己。
那匹淡黃色的草原狼輕蔑地看著眼前的人類,驕傲地長嚎了聲,它是草原之王,又有什麼獵物可以逃出它的厲爪呢?
賀騰倒抽了口冷氣,慢慢起身拔出靴中的匕首,和那黃狼周旋起來。一人一獸對峙片刻後,黃狼猛地一撲竄,在空中劃出道健美騰躍的軌跡,賀騰敏捷地一閃而過,卻被狼爪劃到了左臂,厚實的衣裳不堪一擊便撕裂了個大口子,血絲慢慢滲了出來,聞到這血腥味,黃狼更加興奮地低嚎。
賀騰幾次閃避開攻擊,可每一次的涉險過關,身上便會多添道傷痕。突然黃狼又一高撲,他乘機一蹲身,抓住了一條狼腿,黃狼落地不穩一踉蹌,匕首已刺進了它的肚子。黃狼做著垂死的掙扎,側翻到賀騰身上,張口咬住了他的右肩膀。
賀騰臉上青筋突暴,他忍著劇痛,拔出狼肚子上的匕首,不停地在它身上亂捅,終於黃狼鬆開了口,無力地倒在了地上。賀騰抹了把血流滿面的臉,不住地喘著大氣,許久感覺恢復些體力,顫微微地從地上坐起來,卻看見了不遠處正徐徐踏步而來的令一頭狼,那是頭母狼,在瞥見了公狼的屍體後,它淒厲地長嚎了聲,復仇的眼睛死死地盯住了賀騰。
睜開眼,塵芳看見了張蒼白卻俊逸的臉,她恍過神,發現自己竟然躺在胤禟的肘彎裡,想是夜間太冷,睡夢中的兩人不覺靠在了一起取暖。發覺他的眼皮顫動,自己忙緊閉上眼。
胤禟醒過來,看著像貓兒一樣在懷中熟睡的塵芳,不覺伸手捋著她鬆散的絲髮長長嘆息了聲,良久將她輕放在地。見風雪已停,天色漸亮,便起身向洞外走去。
那聲無奈的嘆息不經意間觸動了自己的心絃,塵芳起身望著洞口,朝陽在雪光的折射下,較平日更加刺眼奪目,他修長瘦削的身影沐浴在一片絢亮中,顯得是那般的不真實。忍不住跨前一步,卻發覺了腳下的異樣,低頭一看,卻是方手絹,一朵紅梅俏立一角。撿起攤開,原本雪白的絹帕正中,已被提上了數行雄秀混勁的字跡。
“南有喬木,不可休思;漢有遊女,不可求思。 漢之廣矣,不可泳思;江之永矣,不可方思。”
塵芳將手絹攥在掌中,心上似裂開了道縫隙,見他回頭笑著呼喚自己道:“快出來啊!”不覺移動腳步走了過去。
山洞外,白雪皚皚,天地溶為一體,萬物被覆蓋在白色的世界下,一切都顯得如此寧靜悠遠。似乎這一刻,已沉寂了有數十年、數百年之久。東邊旭日冉冉而升,在雪地上對映出數道色彩繽紛的光芒。
“別看了!”塵芳拉著他的衣袖道:“這樣看雪,會傷眼的。”
胤禟低頭對她挑眉笑道:“沒事的,一起看吧!”說著拉起她的手指著前方的彩光道:“多美啊!真希望永遠不要消失!”
在多年前,一個女孩對他說過,“在遙遠的極北苦寒之地,一年中有半年,都是無晝的黑夜,經常會有一道劃過天際,亮彩奪目的光芒出現,稱作極光。相傳有情人攜手看著極光升起,便可一生幸福美滿。”
賀騰仰臥在雪地中,身邊是兩頭草原狼的屍體,他微眯起眼,看著頭頂的紅日。草原的日出是美麗而壯觀的,揮灑在大地上的陽光暖和而溫馨,可是為什麼此刻,自己卻感受不到這種溫暖呢?好冷,真的好冷啊!他覺得眼皮上似有千金壓頂般的沉重,漸閉上眼想睡去。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