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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會?”塵芳驚訝了半天,又忙問道:“她阿瑪還在山西作三品協領嗎?”
“那都是老黃曆了。她阿瑪前年冬天就調回京,升任從二品的散秩大臣了。”胤禟見她臉色發白,擔心道:“你沒事吧?”
塵芳定下神,搖頭苦笑道:“原來繞了個大圈子,竟還是來到了原地。枉我自作聰明,果然是人算不如天算。”
胤禟不明白她的話中之意,只道:“你還冷嗎?我這裡有酒,喝點可禦寒,要嗎?”
“你為什麼要來?”塵芳長嘆道:“我適才想,也許會有人來救我。那個人可能是我阿瑪,可能會是賀什、賀騰,卻從沒有想過會是你?你不該出現在這裡的。”
“我可是來討債的,所以我不能讓你死。”胤禟冷笑道:“你欠了我一條命,你這輩子都會覺得虧欠我。”是的,他的自尊和驕傲,在這次後便統統能找回了。
“不是要我以身相許嗎?”塵芳也不再裝聾作啞,索性挑明瞭問。
“你不用在意,我知道你討厭我,才是和你說著玩的。若讓你心不甘、情不願地嫁給我,那受罪的還不是我嗎?你那張厲嘴,我可無福消受。”胤禟笑著,舒展了下僵直的手臂道:“再說我也不忍心啊!現在的雲珠,過得是那麼快活自在,我想,也許這裡比京城更適合你吧。”在宮裡的塵芳雖然常笑,卻不真正快樂,而在察哈爾,即便是清風浮雲,一草一木都能讓她開懷大笑。
塵芳發覺臉上有了溼意,伸手一摸,卻是鹹澀的淚水。胤禟瞄了火光下那張清秀溫婉的臉,垂下眼簾道:“所以我決定放開你了,放開你,也解脫了我自己。”。
雪夜(三)
“好了,腳可暖了!”胤禟將塵芳的雙足自懷中取出,小心翼翼地替她穿上縟襪和靴子後,大功告成般的長舒了口道。
塵芳擰著眉,盯著他的笑臉,一言不發。
胤禟問道:“怎麼還悶悶不樂的,等外邊的風雪停了,咱們就可以回去了。你可是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啊!”
“我想到了些事,只覺得人生真是妙不可言。”塵芳許久方道:“本以為有了先見之明,便能隨心所欲地走自己的路,卻原來即便繞了再多的岔路,還是走在老天爺早就安排好的那條路上。”
胤禟聽糊塗了,只道:“什麼自己的路啊,岔路啊,老天爺的,你別是發燒了吧?”說著,傾身過去摸了下她的額頭,才放心道:“幸好不燙。”
“你也算沒福的。” 塵芳突然搖頭笑道:“似乎我每一次落難,都是你來陪我一起受罪。”
胤禟知她說的意思,也拍腿笑道:“可不是,上次是枯井,這次是山洞,真不知下次會是在什麼地方了?”又嘆道:“也許再也沒下一次了。”
故意忽略他眼中所流露出的憂傷,塵芳淡笑道:“就算有下次,也要選個好地方,我想再也沒有比枯井和山洞更難受的地方了。”
“那你可有即便呆上三天三夜,也不覺厭煩的地方?”胤禟問道。兩人開啟了話匣子,海闊天空地聊起來。
塵芳轉眼想了下道:“如果能有一片梅林,夏日的傍晚坐在樹下喝著青梅酒納涼,冬日裡則欣賞著紅梅吐豔,獨立冰雪,春天交芒種節時,在那裡祭餞花神,秋天則在林中臨帖讀書。如果是這樣,我想自己一輩子都不會厭煩。”
胤禟也不覺聽楞了,良久方道:“你果然是愛梅之人,難怪小名叫梅兒呢!”
塵芳抿嘴笑道:“無意苦爭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碾作土,只有香如故。你可知,塵芳裡其實就諱含著梅香?”
見她笑得絢爛,胤禟心中一滯,隨即道:“果然是好名字,可見給你取名的長輩也是位風雅之人。”
“那是當然。”塵芳不覺得意道:“納蘭性德取得名,還會有錯!”
“瞧你得意的!”胤禟指著她笑道:“我看啊,在你眼中除了你舅舅外,其他的男子大概都是些俗人莽夫吧。”
“奴婢不敢。”塵芳吐著舌笑道:“在九阿哥面前,奴婢怎敢詆譭當世男子。其他人不說,皇上和您以及您的兄弟們,可就都是‘前不見古人,後不見來者’的曠世奇男子啊!”
胤禟放聲大笑,隨手擰著她的臉頰道:“就數你伶牙俐齒,刁鑽古怪!”
塵芳一楞,胤禟也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忙收回手,尷尬地坐開了些距離。
“其實——”兩人同時開口道,隨即又一起道:“你先說——”
胤禟示意讓塵芳先說,塵芳清了清嗓子道:“其實你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