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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莆�敖喲ゾ怠保ā�ontact lense ),眼鏡店裡有時也簡稱為Con,而所謂“接觸”,乃相對於傳統框架眼鏡對眼球長期奉行的“不接觸”政策而言,兩者的區別,近似於內衣和外衣。
製造及販賣隱形眼鏡的人一致推薦,戴隱形眼鏡可以享受到戴框架眼鏡所體會不到的種種好處,除了顯而易見的隱形和深藏不露的輕薄,隱形眼鏡比普通眼鏡更能穩定深度近視眼的度數。治療角膜疾病時,可以利用隱形眼鏡來幫助滲透藥水,而帶有假眼角膜圖案的隱形眼鏡則可作出修適和美化,幫助有角膜白斑傷痕的人恢復自信,在隱形眼鏡的協助下恢復自信的還包括藝員和運動員,就算你的視力你的自信什麼毛病都沒有,隱形眼鏡也可以用改變眼睛色彩的方式達到美容的效果,等等。遺憾的是,隱形眼鏡的提倡者似乎忘了把這樣一個事實告訴消費者:配戴隱形眼鏡能夠免除摘下框架眼鏡的尷尬,因為不戴眼鏡的張愛玲說過:“近視眼的人當眾摘下眼鏡有點穢褻,彷彿當眾脫衣服似的,不成體統。”
不過,隱形眼鏡在不當眾的場合還是得摘下來並且浸泡在藥水裡的。更為遺憾的是,摘下隱形眼鏡的動作殊為怪異,若被不知情的外人撞破,對方會以為自己目擊了一個正在隨意拆卸眼球的科學怪人。
實事求是地說,隱形眼鏡的種種好處只有深受框架眼鏡之苦的人才能體會,其中最大的一個驚喜,就是世界“觀”的突變。由於隱形眼鏡與眼球作直接的接觸,因而縮小了兩眼物像大小的差距,光線透過後,在視網膜上形成的影像與不戴鏡時相似,所以東西看起來不會被縮小,避免了配戴“不接觸眼鏡”之後那種“一覽眾山小”、無端端小看了人世間諸多以大為美的事物的痛苦。十多年前,我在王府井的一家著名眼鏡店裡完成了從有形到隱形的歷史性升級,驗光師照例建議他的顧客以走一走看一看的方式來適應一番,我小心翼翼地步出店門,隔壁是一家食品店,第一眼就鎖定了貨架上的一排罐裝可口可樂,天,這回發達了,從此以後就可以用 355 ml的價格買到500ml以上加大碼的可口可樂了!
當然這不是放大,只是恢復到真實的尺碼,但是這樣已經夠刺激的了。今年春天在上海,一個為了要不要改用隱形眼鏡而反覆考慮論證了一年的女人經我一說,立馬決定下午就去。她說,我對可口可樂興趣不大,只是很想在戴上隱形眼鏡之後第一時間看看自己的鑽戒和自己的胸部。
身體成都
在地球上任何地方,一想到成都,渾身上下就有癢癢的、麻酥酥的感覺,既飄渺,又真實,舒服死了。
一個外地的身體到了成都,會變得格外敏感,因為無時無刻都會被一些真實或虛擬的東西所觸及,所喚醒。把“麻辣燙”這個詞拆開,像咒語那樣一個字一個字地念上三遍,我的大部分長期關閉著的感官之門就吱吱呀呀地開啟了。與此同時,被成都市民像麻辣燙一樣愛著的麻將,聽覺上完全是一種很“麻”的東西。最起碼,用北京土話來思維,“搓麻”二字就概括了成都日常生活中的兩件大事。曾在《 時代週刊 》上見到一幅描繪成都竹戰的漫畫:東西方向有男女各一,南北方位則端坐著大熊貓和樂山大佛。其實,作為成都的國際性城市名片,毛茸茸的熊貓和誇張的大佛也是很“身體”的。
還有,成都最熱鬧的舊城區,名字叫做鹽市口,在試圖去了解它在貿易史上的來歷之前,口腔裡面已先行熱鬧起來。
不知道成都能不能算是“最適合人類居住”的中國城市,不過我可以肯定這個地方最適合人類的身體居住。關於身體的理論與實踐現今在中國的各大城市裡都呈現出一派繁榮的景象,有些崇拜概念、厭惡身體,並且為成都偏低的基尼係數而憂心忡忡的知識分子批評說,成都是一個發育不良的市民社會。
這件事我覺得無關緊要,要緊的是身體一定要發育良好。
帶著發育良好的身體到成都喝茶,會喝出味覺以外的多媒體感受。四月份一個尋常的星期天下午,我和成都的男女朋友坐在浣花溪南岸的一座高高的寶塔旁邊喝茶,四周的茶客不是在享受掏耳修甲,就是沉浸在捏腳或者捶背的快樂中。百花潭上熏風徐來,隱約的嘆息聲中,身體和身體之間似乎發生了遙感,密密麻麻的穴位和毛細血管開始交集著蠢蠢欲動,互相傳染的舒服猶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非常李商隱,非常薛濤。
說到掏耳,斑駁風化的樂山大佛剛剛完成了第一期維修工程之後,在當地報紙的字裡行間,作用於大佛全身上下的工程專業術語被身體化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