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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還不知道,兩個西瓜與陰文金盃中分別是不同的毒藥,也就是說,昨夜賓客當中,有兩名兇手分別欲對相公下手。若是相公能告知開宴會的目的,下吏便能弄清楚參加夜宴的賓客是為何而來,才能找出潛伏的兇手。”韓熙載呆得一呆,問道:“這案子現下是由典獄主持麼?”張士師道:“本案重大,由江寧尹主持,下吏只從旁協助。下吏不才,多有莽撞之舉,還望相公不要見怪。”韓熙載道:“甚好。”凝視張士師片刻,又道,“極是高明。”大約是在讚歎選中張士師問案之舉,又慢慢扭回頭去,重新躺下。
張士師等了一會兒,不見他發話,便朗聲道:“相公既是身上不大方便,下吏先行告退。好教相公得知,江寧尹已再召昨夜來過韓府的賓客到此,希望能弄清案發當時的具體情形,一會兒就都該到了,到時還請相公移步下樓。”韓熙載“嗯”了聲,問道:“這是你的主意,還是令尊張公的主意?”張士師不知其意,答道:“是下吏的主意。”不再見韓熙載回答,便往樓梯退去。韓熙載忽叫道:“典獄請留步。”
張士師料他有話要說,卻不願意旁人聽到,忙命書吏宋江與差役們先下樓去。等到樓梯間再無聲息,這才得離躺椅近些,問道:“相公還有何差遣?”韓熙載坐直了身子,側頭問道:“典獄看這樓上陳設如何?”張士師不知道他怎麼突然問起這個,心想:“現下有多少要緊事要辦,怎麼還婆婆媽媽地問這些?”但對方言語中自有一股不容置疑的霸氣,他四下略掃了一眼,答道:“挺空的。”韓熙載又問道:“比起樓下如何?”張士師道:“嗯,差別挺大的,倒像是兩戶完全不同的人家。”韓熙載道:“嗯,我已經回答了典獄剛才的問題了。你還有別的問題麼?”
張士師直截了當地問道:“相公可曾與人結怨,抑或有利益關係?我是指在昨夜那些賓客當中。”韓熙載抬起頭來,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張士師心道:“要他去懷疑身邊的親朋好友,確實有些為難。不過昨夜看來,他那些朋友也不過是些酒肉朋友,一有事發生,大多急於保全自己。”忽聽得韓熙載緩緩答道:“我實在想不出有誰能殺我一事中獲利。”
張士師問道:“在李家娘子誤喝那毒酒前,韓相公可曾經見到王家娘子用過她自己的那盞金盃?”韓熙載沉吟道:“嗯……屋山上場跳舞前,我還見到她用她自己的金盃飲酒……”張士師道:“王屋山既沒有中毒,她下場時即與李雲如相撞,特意用金盃斟酒賠罪……”韓熙載道:“所以,往金盃中下毒的時間,只可能在屋山上場到下場之間。”
張士師道:“韓相公所言,正是下吏所想。只是不湊巧的是,下吏在舞蹈開始後才與老管家一道進來堂內,中途又離開,再進來時已經是發生血水西瓜一事了。若是我當時不尾隨陳博士離開,或許……或許那兇手有所忌憚,不敢往杯中下毒,唉。”他心中隱隱約約將李雲如之死當作了自己的失職,不免深以為恨。韓熙載嘆了口氣,道:“如今像典獄這樣的人,是越來越少了。”張士師一愣:“什麼?”韓熙載道:“這事怪不到典獄頭上,你也不必自責。先去忙吧,我稍後就下來。”張士師不便再問,只得道:“是。”隨即退了出去。
剛下樓梯,便見老管家端著茶水站在那裡,一見他忙問道:“我家相公怎樣了?情形可好?”神色極是焦慮。張士師知道他關心主人,忙道:“韓相公很好,說一會兒就下樓來。”老管家這才鬆了口氣:“沒事就好。”又嘟囔道:“還從沒見過相公這樣子呢!他從來沒有將這些女子放在心上過,怎麼人死了反倒這般在意起來了?”張士師大奇,問道:“韓老公是說韓相公從來不在意李雲如、王屋山這些人麼?”老管家淡淡道:“嗯。”似不願意多提,轉身往外走去。
張士師心念一動:若是韓熙載從來沒有在意過這些姬妾,那麼也不會在意這些女子各自有入幕之賓一事,舒雅亦沒有殺韓熙載的動機。他心頭疑惑甚多,只覺得這韓府一家子全然不是外表所看到的那樣,忙跟了出去,一邊陪著老管家往廚下而去,一邊問道:“老公可知道李家娘子跟……跟那個……”一時遲疑,不知道該不該明問。老管家道:“典獄是想問李雲如與舒公子吧?”張士師訥訥道:“原來老公早就知道了。”老管家道:“我還是聽相公說的呢。”張士師大吃了一驚,道:“什麼?”老管家道:“我家相公絲毫不介意,反正他從來也沒有將這些人當回事。”
張士師默然半晌,才問道:“那為何李家娘子和王家娘子還有互相爭寵之意?”老管家道:“她們真正想爭的不是我家相公的寵,而是地位、財富、權勢。你看府中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