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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侍女,原本在相公落職後都離開了,但如今一聽說相公要封侯拜相,立即爭相回來。李雲如和王屋山若不是知道相公藏有兩顆價值千金的夜明珠,恐怕也跟這些侍女一樣,早就飛了。”張士師道:“那會不會有人為了想要得到夜明珠而起歹意,預備往韓相公金盃中下毒?”老管家立即會意他言中所指,想了想,才道:“這個不大可能。王屋山不會弄錯自己的金盃,李雲如工於心計,決不會在傳聞相公要拜宰相的時候下手,她還一直指望相公給舒雅謀個一官半職呢。”
張士師頓在當場,心中忖道:“看來舒雅的嫌疑全然可以排除了。郎粲是新科狀元,雖是第一次參加夜宴,但昨日見到王屋山不嫌擁擠也要去看他遊街,大概二人暗中早有私情,郎粲既是有跟舒雅類似的處境,因而他的嫌疑也可以排除。李家明喜怒形於色,毫無心計,不像是能籌劃這種事情的人。剩下的還有朱銑、陳致雍……莫非是陳致雍?他本是閩國大臣,與南唐有滅國之恨,也許他不過假意投降,暗中卻在等待時機報仇雪恨。此刻聽說韓熙載即將拜相,立即下手加害,即使不能復國,也要讓南唐亡於北方大宋。而且他舞場半途離開,又與人竊竊私語,說不定那人正是來接應他之人。最為可疑的是,當仵作楊大敞驗出金盃有毒後,是陳致雍最先叫道:‘這不是熙載兄的金盃麼?’”
思慮至此,他轉身往花廳趕去,正遇到韓熙載披衣而出,忙上前訕訕問道:“韓相公怎麼看陳博士這個人?”韓熙載突然笑了起來,這還是張士師頭一次看見他發笑,正莫名驚詫時,卻聽他道:“典獄懷疑陳博士,莫非因為他是降臣的緣故?”
張士師見對方瞬間就能猜到自己的心思,不免驚歎不已,正遲疑間,韓熙載又道:“典獄應該知道,韓某的故國也不是這裡,而是在北方。按照典獄的推斷,韓某跟陳致雍一樣,也是人在曹營心在漢,對南唐圖謀不軌,伺機北歸。現下不正是有這種傳聞麼?”言語頗有淒涼無奈之意。張士師驚道:“竟有這種傳聞?”韓熙載卻是冷笑不答。
即使張士師對政事再木訥,也終於明白了過來,難怪城中始終只有傳聞、不見任命,原來官家尚在疑慮當中,也難怪要派細作到韓府來監視。現在他也知道為什麼陳致雍能成為韓府的座上賓,僅僅是因為他跟韓熙載一樣,有著同病相憐的境遇。如此看來,陳致雍的嫌疑也可以排除。
凝思間,一老一少已慢慢盤桓出庭院。韓熙載忽一指南面:“典獄懷疑過那兩個人麼?”張士師循指望去,差役封三正領著畫院待詔顧閎中、周文矩步出復廊,心中頓時一驚,想道:“呀,我怎麼沒有想到?顧閎中、周文矩二人不請自來,莫不是正是為政敵所收買的下毒者?”也不拐彎抹角,徑直問道:“韓相公是不是覺得他們二人嫌疑最大?”韓熙載嘿嘿一笑,將嘴唇湊近張士師耳邊,悄聲道:“我告訴你,他們正是官家派來監視韓某的人。”
張士師意外之餘,又有了恍然大悟之感,果真如此,便一切都說得通了——顧閎中、周文矩匆匆離去,是因為韓府出了命案,得趕緊回宮向官家回報,他二人身懷特殊使命,因而即使是夜禁時分也可以隨意進城,不過,二人也沒有了行兇嫌疑。正想問韓熙載心目中可有嫌疑人選時,韓熙載又道,“據韓某推測,也正是他二人向官家力薦,由典獄來主持此案。”
張士師不知道他足不出戶何以能猜到此案已經由官家欽命交由自己主持,又聽說是顧閎中、周文矩向官家推薦自己,不免大為驚訝。此刻二人距離極近,張士師分明可以看到韓熙載眼中晶晶發亮。一呆間,卻見他已然轉身,往庭院走去,又恢復了那種步履蹣跚的老態。那一刻,張士師恍然有些明白過來——他的表面,未必是他的真實,正如他家花廳樓下樓上風格迥異一樣。
卻聽見封三遠遠叫道:“典獄君,顧官人與周官人到了。”張士師忙迎上前去,道:“有勞二位多跑一趟。”寒暄幾句後,張士師歉然道:“我交代須得保持堂內原貌,此刻進去,也是不大方便就座。”周文矩道:“有什麼打緊?那邊花架下不有幾個石凳麼?”當即過去坐下。顧閎中問道:“案情可否有了進展?”張士師適才聽韓熙載說是二人向官家力薦自己後,已暗中將對方當作知己,忙老實說了兩種不同毒藥的狀況。
賓客當中,顧、周最早離去,當時仵作楊大敞尚未到來,害死李雲如的兇手已經確定為舒雅,二人猶不知道後來之事,此刻聽到又出現了這麼多轉機,當真是比作“山重水複”也不為過,不免駭異得呆了,面面相看了好一刻,顧閎中才道:“這麼說,是兩起獨立的案子?”張士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