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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是一起下毒案,而不是兩起下毒案?你能肯定毒西瓜與毒酒是同一人所為麼?”張士師道:“當然能肯定。阿爹曾經說過,投毒最需要耐性,投毒案十成都是熟人所為。想來這人暗中蓄謀,目標本是韓熙載韓相公,事先在瓜中下了毒,不露痕跡,後來毒西瓜意外敗露,他便再次往金盃中下毒。夜宴上亂哄哄一片,人人陶醉於歌舞美酒,只有謀劃已久的兇手才會隨身攜帶毒藥,所以孩兒可以肯定,毒西瓜與毒酒決計是同一人所為。”頓了頓,才問道:“阿爹怎麼看這起下毒案?”
張泌沉思不語,良久才問道,“你說這是連環下毒案,兇手既然能夠輕易在酒中下毒,又何必往西瓜上大費周章?”張士師道:“這也是孩兒一直想不明白的問題。”張泌道:“兇手往瓜中下毒,自然是想毒害在場所有人,不論有怨還是無辜,可見此人心腸狠毒。西瓜有毒敗露後,他既隨身攜帶著毒藥,大可以往酒壺中投毒,何必冒險去碰金盃呢?”耿先生道:“這確實是個破綻。按照典獄君的說法,只有韓熙載和王屋山二人使用金盃,其他人均用琉璃杯,他去取金盃,決計比他拿酒壺要引人矚目的多。”張士師道:“或許堂內人多雜亂,他知道不會有人注意到他。”張泌道:“這也有理,畢竟你當時在場,你的直覺當比我更可靠些。”
張泌極少贊人,對兒子更是嚴肅,張士師聽到父親肯定自己的看法,立時喜上眉梢。張泌嘆道:“不過斷案始終要憑物證,如果仵作能當場勘驗出西瓜中的毒藥是否與金盃中相同,現下就不會有這麼多困惑了。”張士師道:“是,孩兒知道下一步該怎麼做了。”頓了頓,終於訕訕問道:“不過我始終想不明白的是,西瓜一直到切開之時都未露任何破綻,那兇手如何能將毒藥落入西瓜中?”他始終覺得毒西瓜一事太過離奇詭異,不似人力所為,甚至想過世上會不會天生有毒的西瓜。
張泌與耿先生卻絲毫不覺詫異,只相視一笑。張士師知道他二人一個經驗老成,一個聰慧過人,想來二人已猜到其中訣竅,正要發問,耿先生道:“典獄君當聽過荊軻刺秦的故事。”張士師點點頭。耿先生道:“昔日荊軻謀刺秦王,得徐夫人所造匕首,鋒銳異常,為保萬全,又事先在白刃上染了劇毒,匕首無需刺中秦王要害,只要稍微割破面板,劇毒見血,秦王便會立即毒發身亡而死。”張士師不知她為何突然提起這個故事。
張泌見兒子仍不能會意耿先生的提示,知他沒有辦過命案,經驗不足,只好明言道:“你認為的最大難處是如何能往西瓜中下毒卻不讓人發現,其實這有何難?若是換作我下毒,根本無須往西瓜上想辦法,只要將毒藥事先塗抹在刀上……”張士師失聲驚叫道:“呀,我怎麼沒有想到這一點?”
這才明白耿先生為何講荊軻刺秦的故事,秦王無非就是荊軻眼中的西瓜,真正有毒有致命力是那把淬藥匕首。他見二人一念之間便已經想通了自己困惑許久的大難題,不由得好生佩服,當即起身道:“我這就趕去韓府驗那把切西瓜的玉刀。”張泌嘆道:“只怕證據已經不在了。”張士師道:“什麼?”張泌道:“最容易最方便往玉刀上淬毒的當是韓府的人。現下已經過了這麼長時間,你認為兇手還會留下證據等你去查麼?”張士師深以為然,不免後悔不迭,道:“都怪我愚笨,竟是始終沒有想到毒藥在玉刀上。”耿先生道:“凡事有弊有利,若果真如此,至少可以講兇手鎖定在韓府中人身上。”
幾人先商議了幾句,張士師忙讓封三回江寧府叫人,自己在巷口僱了輛大車,先帶著父親與耿先生往韓府而去。剛上御街,張泌忽提出先去飲虹橋看看。張士師道:“阿爹不是怕玉刀的證據被毀了麼?”張泌道:“要毀早毀了,也不急在這一刻。”耿先生也表示贊同:“飲虹橋似是一切開始的地方,先去看看也好。”張士師便讓車伕先改往金陵酒肆而去,又道:“李雲如確實在飲虹橋被人推下了河,但夜宴上兇手的目標是韓熙載,應當是兩起不同的案子。”耿先生道:“可李雲如為何不報官呢?甚至也不向典獄求助,完全不合乎常理。”百思不得其解。
幾近金陵酒肆時,大車驀地停了下來,車伕道:“前面人多,過不去了,幾位請下車自己走吧。”張士師失笑道:“老公,你是不是走錯地兒了,金陵酒肆怎麼會人多?”掀開車簾下車一看,前面果有許多人頭晃動,車、馬也停了不少。正不明究竟之時,耿先生道:“這些多半是趕來酒肆向周小哥兒打探韓府命案的閒人。”張泌道:“士師,你跟車伕先留在這裡,我和鍊師過去看看。”張士師忙道:“還是孩兒陪著一道去吧。”耿先生笑道:“典獄,你穿著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