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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繼善負責,再派人暗中向陳繼善交代,一切行事由張士師主持,他只從旁監當輔佐。
等到陳繼善將官家本意告知,張士師驚得張大了嘴。之前他聽到由來協助府尹問案已經驚詫萬分,此刻方得知原來是由府尹協助自己,一時呆住。陳繼善忙將刑部退回來的卷宗一股腦交到張士師手中,哀告道:“典獄君,咱二人現在同坐一條船,這案子全靠你了。”
張士師好半晌才反應過來,不免一片茫然。當初他在韓府時,面對眾多權貴,毫不知畏懼,此刻權柄遽然而至,渾然不知該如何處置了。見陳繼善在一旁唉聲嘆氣,忍不住問道:“尹君,眼下該如何是好?”陳繼善雙眼一翻,怒道:“你還敢問我……”突然意識到張士師現下身份不同往日,已經成了自己上司,忙改口道:“先主在位時,令尊曾屢破奇案,享有盛名,典獄何不請他出馬相助?”張士師頓覺眼前一亮,道:“正是。家父湊巧正在京師,下吏這就回家向他求計。
忙告退出來。剛上中街,差役封三緊跟了上來,氣喘吁吁地告道:“尹君交代小人務須跟隨典獄左右,時刻聽從吩咐。”
二人一道回來張家,張泌正請耿先生家中用飯。一聞見齋菜香,張士師才意識到自己已經連著幾頓沒吃飯了,肚子也不爭氣地叫了起來,剛好封三也未吃午飯,又拿了錢請封三就近到巷口去買些熟食回來,趁此間隙,也不避耿先生在場,將適才發生的事大略說了。張泌本來正一粒一粒地吃筍脯豆,聽到一半,便將筷子放下,凝神靜聽,面色亦越來越嚴肅。
張士師一口氣說完,急不可待地問道:“阿爹,你看現下要怎麼辦?”張泌淡淡“嗯”了聲,轉頭問道:“鍊師怎樣看?”耿先生沉吟道:“如今局勢複雜,外患未平,內憂又起,朝內幾派勢力爭權奪利,選一個無足輕重的局外人來辦案,不失為一個聰明的法子。何況此案重大,官家定然是深思熟慮後才會做此決定。不過……貧道倒是好奇官家如何能選中典獄君。”饒有深意地看了張士師一眼。
此處關節張士師早已經在回家路上想過,當即道:“會不會是官家派在韓府裡的細作報告了孩兒在韓府的胡作妄為?”張泌與耿先生飛快地交換了下眼色,卻不直接回答,張泌只道:“既是臨危受命,木已成舟,你便去做吧。”張士師道:“可孩兒根本不知道……”
恰逢封三買完食物進來,一推門便嚷道:“呀,不好了,外面都在風傳典獄君胡亂斷案,冤枉了好人……”耿先生奇道:“典獄君冤枉好人?這倒是與我們早上聽到的說法完全不一致。”張士師心想:“早上的說法定然與周壓進城報案所費周折有關,他離開時李雲如新死,我還未找出茶水有毒,只是前半截故事。現下那些韓府賓客多已經下山,後半截故事也該接上了。”當即苦笑道:“其實他們沒有說錯。”封三一呆,又道:“門外還有幾個小子,鬼鬼祟祟地議論說典獄才是真正的兇手……”張士師訝然道:“什麼?”封三忙道:“典獄放心,小的已經將他們趕走了。”
起初張士師挺身問案,不過是因為韓府上下懷疑他往瓜中下毒,他為了洗清自己嫌疑,不得不全力找出兇手,後來種種事故發生,甚至他錯驗了茶水後,也沒有人再懷疑他是兇手,沒想到轉了這麼大一圈,最終的懷疑物件還是指向了自己。想想之前的勞心勞力,不免有些沮喪起來。
張泌瞧在眼中,冷冷道:“蛇口蜂針,這才剛剛開始,一點小挫折就不能忍受,還要如何破韓府命案?”張士師垂首道:“是,阿爹教訓的是。”耿先生忙安慰道:“流言蜚語不足為信。何況嘴長在別人身上,只要問心無愧,隨他們去說好了。典獄君,你也餓了,來,趕緊先吃飯,邊吃邊說案情,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張士師猶不敢坐,只偷眼瞧父親臉色,張泌道:“坐吧,封哥兒也坐下一起吃。”張士師這才坐下,邊吃邊講,自他昨日辦完公事離開江寧府開始,一直說到早上勘完現場與仵作楊大敞、書吏孟光一齊離開韓府為止,足足講了大半個時辰。開始他尚且畏懼父親威嚴,謹小慎微,說了一段後,顧忌漸去,本色漸露,他記憶力極佳、口才也好,雖然許多細節一時來不及提起,但人物、時間、案情無不描述得清清楚楚,就連王屋山如何向李雲如賠罪、李雲如又如何誤喝了那杯本該被王屋山所喝的金盃毒酒,這些他並不在場的過程也講得栩栩如生。期間滔滔不絕,如行雲流水流暢,毫不間斷,其他三人竟無一人插話。
張士師侃侃講完,意興不減,評點道:“據我看來,這應當是一起連環下毒案……”張泌不動聲色地問道:“你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