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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細找過,瓜上並無任何注孔痕跡。”耿先生道:“會不會真有軟蠟封住的注孔,但切瓜時刀鋒湊巧切在了孔上?”張士師嚷道:“天底下哪裡會有這麼湊巧的事?何況韓老公開的第一個瓜,我開的第二個瓜。”張泌道:“鍊師說的可能性也是有的,辦案決計不能心存僥倖,而是要將所有的可能性都考慮到。”耿先生道:“原來張公早已經想到此節了。”張泌點點頭,道:“不過無論如何,總該留下蛛絲馬跡,我跟仵作設法將西瓜重新拼好了細細察看,確實沒有任何注孔痕跡。”又嘆道,“這西瓜如何落毒確實難倒我了,尤其那玉盤中的西瓜還雜有人血……”耿先生訝然道:“是人血麼?”張泌道:“嗯,這其中蹊蹺我也想不通。”
張士師見父親也一籌莫展,便大著膽子道:“小布適才無意中說過一句話,孩兒很受啟發……”轉述了小布引來眾人發笑的那句話。張泌皺眉道:“你是想說這西瓜是天生有毒?”張士師忙道:“當然不是,是小布說的這句‘哪會有人一下子想害這麼多人’提醒了我。想來這往瓜中落毒的人,如小布的叫法——西瓜兇手,他必定有一個主要目標,其他人不過是附帶的犧牲品。既然西瓜和金盃都無從著手,也許我們可以努力去找有殺人意圖和動機的人,範圍也不大,無非在數名賓客當中而已……”
張泌一直垂著眼簾,若有所思,聽到這裡,抬頭望了兒子一眼,問道:“嗯,你打算怎麼找?”張士師心下頗為惴惴,見父親“嗯”了一聲,心中一喜,接著道:“這個說難也難,說難也不難。記得阿爹說過,世間命案的動機不外乎七種:仇殺、情殺、謀財、酗酒、政治糾紛、爭權奪利以及神智失常。”
張泌道:“接著說。”張士師道:“是。酗酒和神智失常不適合本案,謀財顯然也說不通,因而只剩下仇殺、情殺、政治糾紛、爭權奪利。只要將這四種意圖挨個往賓客名單中套,不難發現端倪。”一邊說著,一邊將筆錄掏出來,“我始終覺得太常博士陳致雍最為可疑,他似在韓府做什麼見不得光的事,這點不難佐證,我已經命人去找韓曜……”耿鍊師道:“你是指韓曜曾見到陳致雍與可疑人在茅廁外交談一事麼?”張士師點點頭。張泌道:“韓曜本人沒有嫌疑麼?”張士師道:“他是韓熙載幼子,而且除了被我扭送進來的那次,他一直沒有進過花廳。”
正說著,忽聽得秦蒻蘭在門外道:“典獄君,舒公子和李官人回來了,他們想見見你。”張士師忙道:“好,讓他們進來吧。”
耿先生不便參與其事,起身道:“貧道四下去逛逛。”開啟門,見秦蒻蘭正陪著舒雅、李家明站在廊下。秦蒻蘭問道:“鍊師是想隨意走走麼?請隨我來。”耿先生見這女子如此蘭質蕙心,好感大生,上前挽住她的手:“有勞。”
李家明搶先進房,氣急敗壞地問道:“現下是典獄主持我妹子的案子,果真如此麼?”不待張士師回答,又道,“典獄之前問案錯誤百出,還說茶水有毒,冤枉了舒雅。難道我南唐朝中無人,竟要由你一個縣吏主持審案麼?”
張士師道:“主持本案者是江寧府尹,在下只是從旁協助。官人若對下吏資歷有所疑問,可直接去江寧府請求府尹更換人選。”李家明冷笑道:“哼,你當我不知道麼,陳繼善這糊塗官必定又回家種珍珠去了……”
舒雅忙上來拉他到一旁,放低聲音勸道:“既是官家欽命,吵鬧無益。何況若真在陳府尹和張典獄二人中選擇,你更願意讓誰來問案?”他熟知李家明脾性,最後一句詰問極是奏效,李家明昨夜親見張士師作為,心道:“這笨小子縱然有千般不對,卻還是有長處的,他一個小小縣吏,縱然對朱銑、陳致雍這等高官也毫無懼色,任氣敢言,僅這一點,滿朝文武百官也找不出來幾個。妹子中毒雖是誤殺,但總得找他出來為妹子報仇,對頭下手物件既是韓熙載,背景決不簡單,除了眼前這糊塗小子,大概也無人敢接了。”當即哼了一聲,不再言語。
舒雅這才上前問道:“典獄有勞了,不知雲如的案子可有了眉目?”李家明忽又插口道:“典獄怎麼不問問我,我覺得是誰殺了我妹子?”張士師道:“李官人應該已經知道,兇手要殺的不是你妹妹李雲如,而是王屋山。你妹妹不過是湊巧喝了王屋山那杯毒酒而已。”頓了頓,又道,“如果要問,就該問——李官人覺得是誰想殺王屋山?”李嘉明一愣,想了想,搖了搖頭道:“我不知道。”張士師道:“我知道官人會這樣回答,所以一開始就沒打算問。”李家明這才啞口無言。
舒雅遲疑道:“典獄認為兇手的目標果真是王家娘子麼?我還以為……”張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