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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道:“如果我問你們二位,夜宴的客人中有人想殺韓熙載,你們覺得會是誰?”
其實自驗出金盃有毒後,許多人早已經猜到兇手即在夜宴賓客當中,但卻不敢往深處想,此刻由張士師問了出來,不免心頭一陣涼意,就連李家明與舒雅對視的目光也各自帶上了審視與猜疑的意味。舒雅先慌亂起來,收回目光,低下頭,答道:“這個……恩師的仇人不少,不過卻不知道賓客中……其實我自己也是賓客身份,不該在人背後妄自揣測……”
一旁張泌忽問道:“閣下便是舒雅舒公子麼?”舒雅道:“正是舒某。”見張泌一身布衣,卻旁若無人地穩坐一旁,不明對方身份,不覺一怔。張士師忙道:“這是家父。”舒雅恍然大悟道:“原來是張公,久仰大名。”又轉向李家明道:“張公在此,找出真兇雲指日可待。”李家明卻沒有他那般喜色,只道:“但願如此吧。”又道:“李某得去前院張羅我妹子後事,先行告退。”
舒雅見李家明憤憤而出,忙道:“小生也不敢繼續叨擾……”張泌道:“舒公子且慢,這裡面為何沒有你自陳的筆錄?”舒雅驚愕問道:“筆錄?什麼筆錄?”全然不明究竟。
張士師當即說了筆錄時的狀況,共有五人未做自陳:僕人小布和大胖二人當時在前院守候,未得空隙;石頭是個啞巴,又不識字,無法書寫,無法自陳;韓熙載一直守在李雲如屍首旁,形如枯木,一時未能忍心催促;而舒雅則是正被冤枉成往李雲如茶水中下毒得兇手,拒不開口。儘管後來江寧縣書吏孟光和江寧府仵作楊大敞到來後起了變化,但事情發展得太快,再也沒有機會提起筆錄這件事。
張泌聽了究竟,道:“原來如此。”頓了頓,又道,“不知舒公子現在是否方便做個自陳?”舒雅微有遲疑,隨即道:“這個當然。”張士師忙道:“我去叫書吏進來。”
出來廂房,走過廊下,即進花廳之時,遠遠見到秦蒻蘭正陪著耿先生在花蔭下游覽,二人似相處融洽,正交談甚歡,心道:“她那樣的女子,任誰也會喜歡的。”忽然腳下一磕,差點被門檻絆倒。一名差役正站在門邊喝茶,見狀忙搶過來扶住,笑道:“到底是大戶人家,門檻也高一些,典獄君可要小心了。”
張士師一眼瞥見他手中茶杯,正是自己從李雲如房中取來的那隻,不由得大遲了一驚,問道:“你手中這杯子哪裡來的?”那差役名叫朱非,道:“這是剛才老管家端出來的茶水,小人隨意挑的一杯。”忽想到韓府死的姬妾正是飲金盃毒酒而死,訝然道:“莫非……莫非茶中有毒?”張士師忙道:“當然不是,我只是見過這隻杯子而已。”
急進來花廳,果見端給眾差役茶水的茶壺正是他從琅琅閣取來的那隻,當即叫書吏宋江先去隔壁廂房,自己又來到廚下尋到老管家和小布,二人正在忙著張羅茶水。張士師問道:“老公,為何堂內其他酒壺、酒杯都絲毫未動,偏偏要收拾李家娘子的茶壺、茶杯呢?”老管家尚未聽明白,小布卻道:“那茶壺茶杯是舒公子自己收拾洗淨了放在廚下的,今兒府中人多,我見壺杯不夠用,想著反正李家娘子……她也不會再用了,就順手……”張士師道:“舒公子是什麼時候收拾茶壺茶杯的。”小布歪著腦袋想了想,道:“就在客人們散去後。”
張士師忙趕回廂房,卻見張泌還未開始詢問舒雅,忙道:“阿爹其實不必等我的。”張泌道:“我只是旁聽,你才是主審。”張士師道:“那好,舒公子,我先問你,你為何急於將茶壺和茶杯中的茶水倒掉?”舒雅先是驚訝地張大了嘴巴,大概料不到竟會有人留意此事,好半晌才訕訕道:“那茶水……仵作已經驗出那茶水是沒有毒的。”張士師道:“既然茶水沒有下毒,舒公子為何那麼著急倒掉茶水呢?”舒雅遲疑道:“我只是不想……不想……”一時間漲紅了臉,額頭漸有汗珠冒出。
恰在此時,耿先生突然無聲無息地出現在門口,招手叫道:“張公。”張泌走上前去,耿先生附耳說了幾句。張泌眼睛陡然睜大,眉頭緊蹙,露出一種極為古怪的表情來。張士師忙問道:“出了什麼事?”耿先生卻是不答,只拿眼望張泌,意在等他示下。張泌想了想,回頭交代兒子道:“你繼續照你的想法做,我得與鍊師下山一趟。”頓了頓,又道,“還須帶上仵作。”張士師道:“那你們……”張泌也不解釋,揮了揮手:“就這麼辦。”頭也不回地與耿先生一道走了。
張士師從來沒有見過父親這般行色匆忙,料到耿先生必有重大發現,何以她出去逛了逛就會有如此結果?又為何不告訴自己究竟?明明一切證據都在聚寶山中,證人或是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