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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眼前的溪水已變成稿紙,於是我推開《竊憤錄》,移走《歸潛志》,拿起筆,寫成了投給《文星》的第一篇文字——《老年人和棒子》。
《老年人和棒子》登出的時間是1961年11月1日,《文星》第四十九期。猶豫彷徨很久的李敖終於以這篇文章為里程碑,把自己投進急湍裡去了!
早在讀小學和初中時,李敖就立下了“用文字救世,鼓動風潮,關切蒼生”的志願。現在,他找到了實現自己理想和抱負的準確契機和方向,並在這條路上越走越遠。
李敖此文源於王洪鈞的一篇文章《如何使青年人接上這一棒》,此文發表在《自由青年》第二十五卷第七期上。政大外文系主任李其泰讀後很受觸動,就剪下來寄給自己的老師姚從吾,並寫了一封推崇這篇文章的信,而姚則在研究室裡將這篇文章拿給李敖看了,李敖匆匆看了一遍,對姚老師說:“王先生在文章裡說得很明白,他說‘首先不必談如何使青年接上這一棒,倒要看看如何使老年人交出這一棒’。站在一個青年人的立場,我所關心的是:第一,從感覺上面說,老年人肯不肯交出這一棒?第二、從技巧上說,老年人會不會交出這一棒?我擔心的是,老年人不但不肯把棒交出來,反倒可能在青年人頭上打一棒!” 因此他告訴老師自己想寫一篇文章抒發一下讀這篇文章的感想。
文章緊緊圍繞老年人如何交出棒子,青年人如何接過棒子理論。李敖首先從臺灣的形勢分析入手,指出老年人交出棒子已是歷史發展的大勢。中國的青年一代,經過多年的戰爭,從50年代起,大體上已在比較安定和平靜的環境裡讀書、學習、工作,到60年代已經基本成熟,已可以承擔重大的擔子,而老一代,無論學人也好,其他行業也罷,也都到了叫交出棒子的時候。
文章接著分析了拿著棒子的老年人的類別:一種人拿著“莫須有”的棒子,一種人拿著“落了伍的棒子”,一種人拿著“不放手的棒子”。第一種人除了麻將牌的技術外,大概什麼也交不出來,所以不必擔心;第二種人,李敖建議他們向胡適學習,永遠做白頭新人物,不要在年輕時代激進,老年時代冥頑不靈。李敖集中炮火批判的是第三種人。李敖反對“一面通宵打牌,一面‘我老了,看你們的了’的傳統”和“一面庸德之行庸言之謹,一面舞著棒子‘杖於朝’的傳統,也反對“只有老年為青年的安排與教訓,沒有青年自己的(真正的自己,不是‘代表’的‘模範青年’)的心聲”這種不正常的現象。
文章犀利地批判了傳統的倫理教育:
我們的傳統是“君子”式的“儒”,在這種傳統底下,為一般人所稱道的人格標準竟是態度顓頊的厚重,庸德之行,庸言之謹,逆來順受,知足安命,與世無爭,莫管閒事,別露鋒芒,別樹敵,別離經叛道,要敬老。……這些標準上鑄造出來的人格是可以想象的。
從我14歲到臺灣開始,我親身在這種世風,學風與文風裡長大,並且親眼看到這一代的兒童、少年與青年如何在長大,在惡補化的小學教育裡,在模子化的中學教育裡,在毫無性靈的大學教育裡,在一窩蜂的留學考試裡,我依稀看到這是一個悲劇的起點,一個惡果的下種,這個悲劇和惡果也許必須在這一代“當家”的時候才能明顯地看出來。我們上一代承受了老祖宗們留給他們的悲劇的惡果,現在我們又要承受上一代,眼睜睜地靜候他們的導演和耕耘。13年來,我對上一代的所做所為已經膚嘗身受,我要坦白說,我失望透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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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老年人和棒子(2)
李敖明確表示了對“老年人”的失望:
對那些老不成器老不曉事的老爺們我不願再說什麼,對那些老著臉皮老調重彈的老奸巨猾們我也不願再說什麼,只是對那些以老當益壯自詡,以老驥伏櫪自命的老先生們,我忍不住要告訴你們說:我們不會搶你們的棒子,我們不要鳴鼓而攻我們的聖人的棒子,我們不希罕裡面已經腐朽外面塗層新漆的棒子——我們早已伸出了雙手,透過沉悶的空氣,眼巴巴地等待你們遞給我們一根真正嶄新的棒子!
這是一篇行動的誓詞,也是一代有為青年的宣言。猶豫的李敖消失了,以昂揚的姿態投入戰鬥的戰士李敖正式走進了文化主戰場!
這篇文章發表後產生了很大的反響,隨之在《文星》、《文壇》、《新聞天地》、《自由青年》、《民主評論》等雜誌上都有相關討論文章發表,青年人覺醒了,他們聯合成一股力量,要和老年人進行一場棒子戰了!
更重要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