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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玩。信不信由你,連我也有過非洲裔的小夥伴。埃迪開始上學後,他因為必須和他的非洲裔小朋友分乘不同的公共汽車去學校而非常生氣。那孩子叫昆斯,昆斯·林肯。他們簡直無法等到放學回家再到田野上去玩耍。我記得埃迪總是因為他們不能同去上學而煩惱。此外昆斯還不能在我家過夜,埃迪也不能在林肯家過夜。他老是問我為什麼福特縣的非洲裔那麼貧窮,住著破房子,沒有好衣服,而且他們家家都有那麼多的孩子。隨著年齡增長,他越發同情黑人。我曾試過說服他。”
“你這麼做很自然。你設法勸他改變態度,是不是?”
“我設法向他解釋那些事情。”
“諸如?”
“諸如種族隔離的必要。只要學校是一樣的,把不同種族隔離開上學並沒有什麼不對。禁止種族通婚的法律並沒有什麼不對。把非洲裔們限制在他們的地盤上並沒有什麼不對。”
“他們的地盤在哪兒?”
“在加以控制的地方。如果放手讓他們撒野,看看會發生什麼吧。犯罪、吸毒、愛滋病、私生子,社會的道德結構會全面崩潰。”
“那核擴散和殺手蜂怎麼解釋呢?”
“你聽明白我話裡的意思。”
“那基本權利,那些激進的觀念,像什麼選舉權、公廁使用權、餐館用餐權和飯店住房權,以及在居住、就業和受教育上不受歧視的權利怎麼保證呢?”
“你口氣跟埃迪一樣。”
“那好啊。”
“他高中快畢業時就是那樣滔滔不絕地談論非洲商所受的虐待有多麼嚴重。他十八歲那年就離開了家。”
“你想他嗎?”
“起初或許不想。我們常常吵架。他知道我是三K黨徒,討厭看見我。至少他是這麼說的。”
“所以你對三K黨比對你親生的兒子還想得多些?”
薩姆凝視著地板。亞當在律師用的拍紙簿上胡亂划著。空調的轟鳴漸漸轉低,有一會兒似乎決定徹底停機。“他是個可愛的孩子,”薩姆輕聲說,“我們以前常去釣魚,那是我們倆共同的大事。我有一條舊船,我們在湖上釣鱸魚和鯿魚,有時還有歐洲鱸魚,一釣就是幾個小時。後來他長大了,不再喜歡我。他為我感到羞恥,這當然讓人傷心。他希望我改變,而我希望他像所有其他與他同齡的白人孩子一樣領會問題。在他上高中期間我們疏遠了,後來好像民權運動開始了,幹是我們之間的關係就徹底完了。”
“他參加那場運動了嗎?”
“沒有。他並不蠢。他或許在心裡是同情的,但從不在嘴上說。本地人還是別到處跟人家去說那些廢話的好。煽風點火不斷製造混亂的北方猶太人和激進分子已經夠多了。他們不需要別人幫忙。”
“他離家後幹什麼去了?”
“參軍。這是離開咱這小城,離開密西西比州最簡單的辦法。他走了三年,回來時帶了一個老婆。他們住在克蘭頓,我們幾乎見不著他們。他有時跟他母親聊聊天,跟我就沒什麼話說。在六十年代初期,黑人運動尚在起步階段。三K黨的集會和活動非常頻繁,大部分都發生在我們南邊一帶。埃迪保持著超然立場。他沉默寡言,反正他從來話就不多。”
“接著我就出生了。”
“你出生時大概正趕上那三個民權分子失蹤。埃迪居然膽敢問我是否捲入此事。”
“你捲入了?”
“當然沒有。幾乎過了一年我才知道是什麼人乾的。”
“他們是三K黨,是不是?”
“是的。”
“那些小夥子被殺你高興嗎?”
“這到底跟一九九○年的我和毒氣室有什麼關係?”
“你參與爆炸活動時埃迪知道嗎?”
“福特縣任何人都不知道。我們一直不是大活躍。就像我所說的,那些活動都發生在我們南邊一帶,在默裡迪恩附近。”
“那你是迫不及待跳進去的啦?”
“他們需要幫助。聯邦調查局的人滲透很深,幾乎任何人都不能信任。民權運動像滾雪球似地迅速發展。我們應該採取一些行動。我並不以此為恥。”
亞當微笑著搖搖頭。“但埃迪感到羞恥,不是嗎?”
“在克雷默爆炸發生之前埃迪對情況一無所知。”
“你為什麼把他扯進來?”
“我沒有!”
“你怎麼沒有!你告訴你老婆去找埃迪,讓他開車去克利夫蘭把你的車取回。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