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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但不管怎樣我還是要這樣做。”
“不會起作用的。不要再設法去找那個身分不明的人了。”
“他是誰?”
“他不存在。”
“他肯定是有的。”
“你為什麼這麼肯定?”
“因我希望相信你是無辜的,薩姆。這對我很重要。”
“我告訴你我是無辜的。我安放了炸藥,但是我並無殺人企圖。”
“但你為什麼安放炸藥?你為什麼要去炸平德家的房子,還有那教堂,還有那房地產經紀人的事務所?你為什麼要炸那些無辜的人呢?”
薩姆只是眼望著地板吞雲吐霧。
“你為什麼恨,薩姆?為什麼這麼輕易就能生出恨來?為什麼你會被教成對黑人、猶太人和天主教徒以及任何一個與你稍有不同的人都懷有仇恨的一個人呢?難道你從來就沒有問過自己這是為什麼嗎?”
“沒問過,也不打算問。”
“所以,這就是你,對吧。這是你的性格,你的素質,就像你的身高和藍色的眼睛一樣。這是你身上某種與生俱來、不可改變的東西。這是從你那忠實的三K黨徒的父親和祖父身上遺傳下來的基因,而且是一種你將驕傲地帶進墳墓的東西,對不對?”
“這是一種生活方式,是我所知道的唯一一種方式。”
“那麼我父親怎麼了?為什麼你無法感染埃迪?”
薩姆把菸頭狠狠摔在地板上,用胳臂肘撐著上身向前靠過來。他眼角和額上的皺紋加深了。從隔板上的視窗可以直接看到亞當的臉,他卻不看亞當,而是向下盯著隔牆的底部。“既然如此,是該談談我們的埃迪了。”他的聲音變得柔和許多,吐字也更加緩慢。
“你和他在哪兒出了問題?”
“這當然跟他們正在為我準備的小型毒氣宴會毫無關係,是不是?跟申辯和上訴,律師和法官,請求執行和延緩執行也都毫不相干。這完全是浪費時間。”
“別做膽小鬼,薩姆。告訴我你跟埃迪的關係在哪兒出了毛病。你有沒有教他說黑鬼這個詞?你有沒有教他仇恨黑人小孩?你有沒有試過教他如何焚燒十字架或安裝炸彈?你有沒有帶著他去動用私刑?你都對他做了些什麼,薩姆?你從哪兒開始出的問題?”
“埃迪直到上高中都不知道我是三K黨。”
“為什麼不知道?你肯定並不以此為恥。這是家族為之深感驕傲的偉大傳統,不是嗎?”
“這跟咱們該談的問題不是一碼事。”
“為什麼不是?你是凱霍爾家族第四代三K黨徒了,尋根究源幾乎可以上溯至南北戰爭那時。這不都是你告訴我的嗎?”
“是的。”
“那你為什麼不讓小埃迪坐下來,指給他看家庭相簿上的照片呢?為什麼你不在他入睡前把凱霍爾家的人如何用面罩蒙上他們勇敢的臉夜間到處點火焚燒黑人小木屋的英雄事蹟講給他聽?你知道,父親給兒子講述自己打仗的故事本是很平常的。”
“我再重複一遍,這跟咱們該談的問題不是一碼事。”
“那當他長大時你是否曾想吸收他入黨?”
“沒有。他不一樣。”
“你是說,他不像你那樣恨別人?”
薩姆突然彎腰咳起來,那是連續不斷吸菸的人發出的深沉沙啞的咳嗽聲。他的臉由於喘不上氣而變得通紅。咳嗽越來越厲害,他竟往地上吐起痰來。他站起來,上身倚著長臺,兩手叉腰,邊咳邊把腳挪來挪去,試圖止住咳嗽。
咳嗽終於停歇。他站直身子,呼吸急促,咽一下又吐出一口痰,接著呼吸漸漸緩和。發作結束了,他的臉突然由紅色重新轉為蒼白。他在亞當對面的椅子上坐下,大口吞吐煙霧,似乎剛才的咳嗽該歸罪於別的什麼東西或習慣。他從容地做著深呼吸同時清著喉嚨。
“埃迪是個脾氣溫和的孩子,”他嗓音嘶啞地開口說,“他這點繼承了他母親。他並不是像個女孩。事實上他和其他的小男孩一樣堅強。”停了好久,又吸進一口尼古丁。“離我家不遠住著一家黑鬼——”
“我們能否稱他們為黑人,薩姆?這我已經跟你說過。”
“抱歉。在我家的土地上住著一家非洲裔人家。林肯家。他叫喬·林肯,為我們家做工多年。他有個非經正式結婚而同居的老婆和十二個非婚生子女。他的一個兒子和埃迪同年,他們倆形影不離,是最好的朋友。在那個年代這並不稀罕。大家都是和住在附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