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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託個鬼?是四川佬幫忙找地,我才不要居他的功勞。”
不辣:“你們兩張嘴都講糊了。不管我呀?”
我就壓低了身子,揪住他的衣領:“要得——你只准講這兩個字。”
不辣就看著我們嘿嘿直笑。
我和阿譯不知道去哪。可有興趣替不辣決定。虞師捷報頻傳,打官的開始打包細軟,我們就打包殘肢和記憶。
然後不辣伸出一隻手,指著那個蜷成一團的死日本佬:“能帶他嗎?”
我一下把不辣擻開了,連阿譯都一臉氣惱。
我:“你他媽的。”
阿譯:“你他媽地!”
我:“一車子你不認得的兵,能容得你個死叫花就算情份。還能容個早該被砸成醬的雜碎?”
阿譯:“你知道這機會來得多不容易嗎?現在的車隊連根針都塞不下,因為哪個官都在往家裡挾帶私貨!”
我:“喪門星背的他自家兄弟的骨頭,你他媽的弄了個什麼奇怪玩意?”
不辣還是嘿嘿直笑:“又不讓我講話了。都一樣的,都一樣的。”
我:“一樣個屁!”
不辣:“要打仗,我們都是照著對方腦殼開槍的,戰打完了,我跟他一樣都是要飯地。都一樣的。”
我吁了口氣,看了看阿譯,阿譯點了點頭,儘管很艱難。
我:“你摁住他。”
阿譯就把不辣摁住。不辣好像也知道我們要做什麼,他不掙扎,我從褲腰上拔出全民協助的那枝柯爾特,上好膛,走向那個蜷成了團的傢伙。那傢伙坐了起來。也沒躲,只是抖得風中一根草也似,他哆哆嗦嗦盤膝坐好,哆嗦得盤膝時都得要用上自己的手,他把雙手合了什,閉著眼。流著眼淚。很急促地也不知道在唸些什麼。
不辣就哈哈地樂:“打吧快打,你快打完他。下一分鐘好給我收屍。莫以為一條腳地人就沒得辦法把自己搞死。”
我沒打,不光是因為不辣的威脅,不光是因為我知道他說了就做得到,也因為我有點打不下手。不辣就輕拍阿譯摁著他的手,阿譯無力地放開了。
不辣起身開始收拾自己的要飯傢什,缽子拿在手裡,罐子用繩子系在手上,柱著樹杈,他跟我們倆不在似的,只跟那個小日本說話:“莫亂跑。我回來幫你帶飯。”
我想他們倆的交流大概象狗肉和死啦死啦交流一樣不用言語吧,橫山立刻就聽懂了,聽懂了就蜷成一團,說是跪著磕頭也不像,倒像激動過度死過去了,在那抱成一團。我們也不管他也不關心,這地方沒有人會激動死地,我們只是跟在一個蹦蹦跳跳地不辣後邊。
我喃喃地牢騷:“他媽的,那麼多心血全白費了。”
不辣:“哪裡白費啦?不這麼幹你們要不得過。現在你們幹了,過得去了。快點快點,別老讓一條腳地等你們。”
我們就只好加快步子跟上那個一條腿的神行大保,不辣叫我們跟上是有事情的,他把那摞錢又塞了回來,塞給我我推開,塞給阿譯,阿譯推開。
不辣:“你們要害死我呀?我真要蹦回湖南,帶這些還不是自尋短見?要蹦回去,我身上就不要有別人想要的東西!”
他說得對,我嗯了一聲,而阿譯默默地接了。
阿譯:“……你真就把一個小日本看得比我們還要緊?”
我:“我討厭他。我現在還想點了他。”
“我也討厭他。”不辣興高彩烈地同意:“我也討厭你,還不是要一起過?”
阿譯:“……別把我們跟個鬼子放在一起比。”
不辣:“當然沒得比。我跟你們講,我討厭他,我一討厭他,就罵,打仗我們湘人沒少死,正好出出氣。他個姓王八就哭,就跪著磕。”
我:“假的啦。他現在用得上你而已。”
不辣興致全然不減:“我當然曉得。”
阿譯:“……等他一用不上了你了,你睡覺他就給你一塊大石頭。”
不辣:“那倒不會。”
我:“……確實不會。”
阿譯就很有些訕訕,因為那顯得他心理陰暗。
我:“阿譯就是擔心你,還有遇事愛往壞處上想。他要是壞心眼,世界上沒有好心眼了。”
阿譯就連忙展了展容:“謝謝。”
我:“可現在是在打仗,仗打完以後呢?你幫他做這麼多,他還不是要回去的。你值不得為他這麼做。”
不辣便也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