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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各回了各家,金強重新返回到三媽的門下,看守著現場。
與此同時,金富已經氣喘噓地淌過東拉河,趕到田家圪嶗,即刻進了田海民家的院子。
這小子來到海民的門前,一邊用拳頭搗門板,一邊嘴裡反覆大聲嚷著他二爸教他的那些話。
海民一家人被驚醒了。旁邊姓劉的一家人也被驚醒了。
這院子的兩家大人都先後跑了出來;他們的孩子們在窯裡沒命地哭著。什麼地方“撲稜稜”地驚起了一群飛鳥;接著,傳來了一陣狗的驚恐的吠聲。
金富站住黑暗的院子裡,氣喘噓噓地給民兵隊長報了案。沒等田海民說話,他媳婦銀花就對丈夫說:“這麼大的事不找田福堂和金俊山,你能處理了?”
其實田海民一聽這事,就知道自己的腦子處理不了。他對金富說:“你去叫田福堂,我處理不了這事!”
這下金富可不知道該怎辦了。但他記起二爸讓他找的是田海民,沒說讓他去找田福堂,因此他不敢貿然自作主悵。他對田海民說:“反正你是民兵隊長!我給你說了,你不管,遭下人命要你負責!”
金富說完就轉身走了。
金富走了以後,田海民兩口子和鄰居劉玉升兩口子在院子裡議論了老半天。三個人都給田海民出主意說,這是大事,人命事,海民應該馬上給田福堂報告,自己千萬不敢一個人去金家灣處理。
田海民立刻動身去找田福堂。
當海民把田福堂叫到院子裡,向他說明事態以後,田福堂問他:“玉亭和王彩娥兩個人承認了沒?”
田海民說:“這我不知道。”
田福堂披著件衫子,在自家的院子裡沉吟了半天。他突然微笑著對田海民說:“你回去睡你的覺去!誰也別管!看他金俊武弟兄們怎處理!玉亭要是承認了,那他屙下的由他自己拾掇去!如果玉亭和王彩娥一口咬定不承認,那他金俊武就有好戲看了!不要管!你睡你的覺去!”
田海民一看書記是這個態度,就一溜煙回去了——他巴不得不管這事哩!反正我給你田福堂報告了,將來出了事,你去承擔責任吧!
田海民走了以後,田福堂仍然站在院子裡沒回家去。
在這種情況下,他怎麼還能睡得著覺呢?他意識到情況非常嚴重。但想來想去,他現在決不準備插手!他要等到天明以後,看事態如何發展,再決定他應該怎麼辦。他在院子裡轉圈圈走著,腦子象一團亂麻。
在金家灣這面,金俊文和金俊武也在自各的院子裡轉圈圈走著,焦急地等待田海民的到來。他們並不知道,海民已經脫光了衣服,摟著銀花矇頭大睡了。
這時候,一條黑影神不知鬼不覺地溜出了雙水村……
第四十八章
天明以後,事態仍然保持著夜間的狀態。但整個雙水村被驚動了。在農村,沒有什麼事能比得上這種事所具有的刺激性。人們都不由自主地面帶著微笑,然後紛紛向哭咽河金俊武弟兄們住的地方跑去;不多時分,金俊武家的大門外和窯頂上面就擠滿了黑鴉鴉的村民。孩子們也都不去學校,跑到這裡來看紅火熱鬧。只是不見孫家的人——他們已經無臉在村中露面了。田福堂、金俊山和田海民這些隊幹部也不見蹤影,大概生怕把自己直接扯進這種麻糊事件中去。
現在最羞的也許是金俊武了!田海民和田福堂不出面處理這事,精明的俊武就意識到,現在被動的不是王彩娥和孫玉亭,而是他們自己了。事到如今,繼續扣人不行,馬上放人也不行;更為糟糕的是,全村人都湧到了這裡,眼看就要釀成一個大事件。
能人金俊武感到自己已經沒有能力再控制這個局面了。他在自己的窯洞裡,眉頭子挽結著一顆疙瘩,來回在腳地上走著,心裡在抱怨他哥和兩個侄子愚蠢透頂。他感到事態越來越險惡,但又不知道險惡倒究在哪裡。他已經失去了任何判斷,只能被動地任事態繼續發展。
此刻,被關在窯裡的王彩蛾和孫玉亭,反而倒不那麼恐慌。剛開始的時候,孫玉亭嚇得渾身象篩糠一樣,但王彩娥立即制止了他的慌亂。彩娥骨子裡有她母親的那種吃鋼咬鐵勁。
她吼著讓玉亭不要害怕,先把衣服穿好再說。孫玉亭這才象死人緩過了一口氣,趕忙手腳慌亂地穿衣服,結果把褲子前後都穿反了,又被彩娥罵著調了過來。
王彩娥把燈點著,不慌不忙穿好了自己的衣服,又把被子拾掇得齊齊正正;然後便一屁股坐在窗前,開始破口臭罵金俊武一家人。孫玉亭哆嗦著坐在腳地的板凳上,渾身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