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藥丸滑入了喉頭。
白馬扶舟的手軟軟地垂了下來。
趙胤將人平放在地,“誰傷的?”
“我。”
“怎麼回事?”
時雍皺了皺眉頭,“王爺,我眼下來不及同你細說。白馬扶舟快死了。”
趙胤道:“我用九轉還魂丹護住了他的心脈。一時半刻死不了。”
九轉還魂丹?
時雍記得在孫正業給的醫書上看到過記載,那是一種極為珍稀的丹藥,不僅難以煉製,主要是藥材難尋,是懿初皇后在以前“九轉護心丹”的基礎上,重寫藥方,花重金煉成,這種丹藥是生命垂危者的至寶。可護心脈,延緩死亡。
只可惜,該藥丸所得不多,千金難買。
趙胤居然輕而易舉給了白馬扶舟?
時雍探了探白馬扶舟的鼻翼,又為他把了脈,做了幾次急求。只可惜,這人仍是一副死脈、不見活氣。
時雍心下不免又是一沉,嘆息收手。
“若他能僥倖活命,當重重答謝王爺這個再生父母。”
趙胤沉聲:“謝就不必,不拿刀砍我,已是大幸。”頓了頓,他冷漠的眼風又輕描淡寫地掃過白馬扶舟。
“更何況,我此時救他,說不得回頭就要殺他。”
此刻受傷的他是白馬扶舟,誰知回頭會不會變成邪君?
時雍抬了抬眉梢,見趙胤下令讓兩個侍衛過來抬了白馬扶舟出去,那口憋在心裡的勁兒突然就卸下了。
她無力地跌坐下來,也不顧在場有那麼多人看著,捋捋頭髮,便靠在了趙胤的身上。
“王爺是從宮外而來?”
趙胤眉梢微動,答道:“宮內而來。”
宮內?
趙胤進來時,她只覺得眼前一片亮光,連東南西北都分不清楚,哪裡曉得是宮內宮外?
冷不丁聽趙胤如此說,時雍不由訝然。她抬頭,看著趙胤嚴肅的臉,“宮內全是邪君的人。祁林背叛了白馬扶舟,以邪君身份示人,如今宮中形勢很是不妙……”
“我知道,我都知道。”趙胤看著時雍臉上的擔憂,低低喟嘆一聲,慢慢將她攬入懷裡,掌心順著她的脊背慢慢拍了幾下,像在寬慰受到驚嚇的小女孩。
“雲圳和魏將軍所率京軍已然入宮,局面很快就能得到控制……”
時雍狐疑,“那祁林呢?”
趙胤蹙起眉頭,遲疑一下,用平靜的語氣說道:“方才我從瑤華殿過來,原以為會在廢殿見到他。不曾想,這裡空無一人……”
明明看到時雍從廢殿消失,祁林卻不來廢殿抓人?
“不對。”時雍覺得祁林的反應十分不正常。這時,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似的,拉住趙胤的手。
“王爺,你來。”
趙胤不明所以,由著時雍的拉扯,將手覆蓋在石壁上。
是熱的。
趙胤狐疑地望向時雍。
“比方才更燙了。”時雍又將手背放上去感受片刻,一層細密的寒意迅速從腳底爬上了背脊,恐懼的第六感,讓她突然驚亂,回身就抱住趙胤的胳膊。
“王爺,我們必須趕快出去。離開這裡——”
牆壁不會無端地熱起來。
趙胤沉下表情,吩咐辛二留下檢視究竟,其餘侍衛則是抓緊時間將白馬扶舟抬出去,順便收殮貴妃楊氏的遺體。
在時雍的提點下,楊斐特地將昏睡的白馬扶舟捆得結結實實,派了兩個專人看護,這才慢慢隨眾人往外走。
“阿拾身子可有恙?”趙胤低低問時雍。
“我無事。”時雍悄悄握住趙胤的手心,闔了闔眼,穩住略有些混亂的呼吸,“王爺來了,我便寬心了。”
趙胤看著她略帶紅潮的臉和隱隱浮青的唇色,黑眸裡的冷光灼熱得嚇人。
“有什麼委屈就告訴夫君。不可憋在心裡頭。”
他很少如此自稱,可見是對時雍這幾天的遭遇擔心得狠了。
想來也是,一個女子孤身闖入敵營,就算她聰慧多智,但對方也不是愚鈍之人,難免不會受些侮辱……
時雍知道他在想什麼,看著他,搖了搖頭。
“我很好。就是,就是邪君給我下了毒。”
焚情?
趙胤記得那天宮中傳出的訊息。
“此毒如何?阿拾可有哪裡難受?”
時雍是醫者,懂得的自是比趙胤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