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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乖巧,知道陳蕭的狗脾氣,不會腆著臉來爭寵,更不會找我的麻煩。當然,我投桃報李,也好吃好喝地供著她們,衣裳首飾往她們房裡送,孃家有什麼要幫扶的,我都應允。彼此相安無事,幾年下來,也還和睦。”
再是和睦,府裡養著兩個同樣屬於自己丈夫的女子,大抵也會不舒服嗎?
時雍不能想象這事發生在自己身上。
烏嬋到底是舊時女子,如此十分知足的模樣,拉過策兒的手,便滿臉慈愛的笑開。
“我家策兒聰慧,好讀書。公公和他爹都喜歡得不得了,說他們老陳家祖墳冒青煙了,出了一個會讀書的孩子,就連算命的都說,策兒是文曲星下凡,將來是要中狀元的……”
時雍也跟著笑了起來,摸摸陳策的腦袋。
“這小機靈的模樣,一看就是文曲星。”
“哈哈哈哈!”
烏嬋笑了起來,“這算命的為了幾兩銀子瞎扯掰,他們信也就算了,連你也信?”
時雍道:“信啊。我最信算命了。”
烏嬋突然意識到什麼,閉上嘴巴,看著時雍的笑容,換了話題。
“說來也是奇怪。自從有了策兒,我的日子就順當了。公公待我更好,我和策兒他爹也恩愛了許多,便有私底下有幾句齟齬,他也都會依著我,哄著我。按我說,策兒不是什麼文曲星,而是我的小福星……”
時雍安靜地聽著烏嬋說起定國公府裡的那些事。
大大小小,林林總總,從她輕快的語氣來看,她與陳蕭過得確實不錯……
世上本無十全十美的事,只要當事人覺得好,那便是真的好。時雍看著烏嬋這般紅火日子,為她懸著的心,也算落了下去。
消磨了一盞茶的工夫,時雍就向她告辭了。
“嬋兒。今日來看過你,再往後,我就不來了。”
烏嬋聽得她這句話,心裡突然一沉。
“為何不來?”
時雍笑了起來,眉眼生花,“哪有我日日往定國公府跑的道理?我若天天來,你家左將軍不得把我轟出去呀?”
“他敢!”烏嬋聲音未落,表情又軟化了下來,握住時雍的手,目光楚楚帶些惆悵,“阿時,你要快些好起來,我去求菩薩,每天去求,你一定會好起來的……”
“會的。我們和紅玉還有十年之約呢?我怎麼也要撐到那時候。”
“我呸!可不許胡說,什麼十年,我們還有二十年,三十年……上百年呢。”
“那不成老不死的了?”時雍笑不可止,拍了拍烏嬋的手背,“別擔心我。瞧瞧你這額頭……”
時雍又拂開她的頭巾,看著紅腫破皮的傷口,皺了皺眉頭,“疼不疼?陳將軍該心疼壞了吧。”
“他才沒有……”烏嬋臉上露出小女人的嬌澀。時雍微笑,拍拍她,“回頭我讓人給你送些上好的藥膏來,塗了不留疤。”
“這點小傷算什麼。”烏嬋拉下頭巾遮掩傷口,不以為然地撇嘴巴,“橫豎孩子都生了,也不再嫁人,有疤就有疤吧,這輩子我都賴定他了。”
聽她說得理直氣壯的樣子,時雍內心極是安慰。
想到當初為愛痴迷的小烏嬋,再看看已為人母的大烏嬋,時雍突然覺得時光真是奇妙——無不淡忘,無不治癒。
烏嬋帶著策兒下車前,突然停下腳步,回頭來問時雍,“燕穆和南傾、雲度他們都還好吧?”
“好的。”時雍道:“我回京前,將他們留在錦城府了。”
母親和兩個孩子都在錦城,時雍離開時又帶走了白執和嫻衣,總歸要留下自己的親信,護佑一家老小的安全,她才能放心。
“過幾日,燕穆就要帶臨川和萇言來京了。”
“是嗎?那我定要來見一見,看看他們模樣都變了沒有。”烏嬋滿臉帶笑,一眼望去,有對昔日友人的惦念,卻不見再有男女之情。
時雍莞爾,“好,我到時派人支會你。”
說罷,她將來之前準備好的一個大紅封塞到策兒的懷裡。
“乖孩子,快收著。這是乾孃給的見面禮。”
陳策抬頭看他母親,有些猶豫。
“拿著吧。”烏嬋低頭,撫著策兒的肩膀拍了拍,朝時雍一笑,“還不快去謝過乾孃,和乾孃再會。”
陳策點點頭,端正地走到時雍跟前,雙手拱起,下腰作揖。
“策兒謝過乾孃,乾孃要照顧好自己的身子。策兒過兩日再同娘來看您,與臨川弟弟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