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獨半圓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直假得要命!……好了,這件事就算了了,給個正常點的表情行不行?”
“真的?太好了,我最愛你了!來……親一個!”
眉飛色舞的小川把嘴湊到我的眼前,我皺眉狠狠推開了他,可臉上還是忍不住笑:“你惡不噁心?別鬧了!”
“哎呀,我好傷心啊……我是認真的!”小川大叫的聲音引得許多人側目,我紅著臉給了他一拳:“咋呼什麼啊?別人以為我們是變態!”
“變態就變態,有種他們也變態啊!哈哈……”小川坦蕩的笑容抹去了我心裡那份不自在,是啊,開開玩笑有什麼大不了的?
那時的我根本無法想象同性之間有什麼真正的曖昧,那個遙遠的異世界如同外星球生物,連個清楚的概念都沒有,只是在偷偷看過的幾本古典豔情小說上得到過零星模糊的印象,充其量不過是對某種變態行為的一點認知,可僅僅在不久之後,我意識到一個晴天霹靂的事實:我,高鬱,一生都將與那個恥辱又罪惡的詞彙有關。
回到學校生活的我,沒對任何人說過那件事,就算是小川,我不想看見或聽到甚至是猜想別人一臉同情的樣子,我只要活得跟以前沒有差別就行。我也不再跟李唯森過不去,原因有兩個,一是免得小川難做;二是那天在教室裡看見他的時候,兩張淤青未褪的臉一對上,就同時笑了起來,很有點“一笑泯恩仇”的氣氛,仔細想想,人家也沒什麼地方對不起我,更加上他非常主動的道了歉,給足我面子,還有什麼理由小裡小氣呢?
當天放學回家的路上,我買了一大堆麵包、零食和果醬,進門後順手扔了一些給正在發呆的老爸,之後什麼也沒說,直接洗澡上了自己的床,花了很長時間吃光那些難吃的東西。第二天起來,客廳的茶几上少了一些吃的;多了一張紙條:“放學了早點回來,我做好飯等你。”
於是,在老媽出走的第五天,我們的生活就恢復了正常,只是我們都從不向對方提起這件事,它成了我和老爸之間共同的秘密,一個迅速陳舊的瘡疤。學校裡的我跟朋友們處得越來越好,包括那個李唯森,慢慢處下來,我覺得他也沒那麼討厭,不過是輕浮了點、囂張了點,有事沒事喜歡逗女生玩兒,其實小川也有這個毛病,何況……我也好不了多少嘛。去除了直覺的謬誤,我們三個終於名副其實成為最好的朋友,每天形影不離。
要說那件事給我帶來的唯一變化,可能就是對女孩子突然有了一點畏懼,我永遠都不知道她們的心裡在想什麼,而她們的言語神態都不被我相信,跟她們相處變得非常累,以至於我很快對她們乾淨的面孔和柔軟的語調都失去了往日的熱情。所以,我對正在交往的那個女孩說出了類似於絕交的話,在她憤怒的眼光下我無法解釋,只能說“膩”,這個“膩”字換來了一記結實的耳光,我十分慶幸她沒有哭,否則我真不知該怎麼辦。
所謂的初戀,就這麼簡單收場,我沒有任何遺憾或難過的感覺,要麼,我並未真的喜歡過她;要麼我根本天生就是個絕情的人,除了對自己的朋友。男孩之間的友誼,是說不清的,有時僅僅為了彼此的面子,就可以用命去搏,這些,也是女孩們永遠都不能真正明白的事吧。
儘管我對他們隱藏了屬於自己的秘密,但這並不防礙我們的親密,我們這十來個人形成了一個堅固的小團體,甚至引起了學校教導處的懷疑,每有風吹草動,就對我們各自循循善誘:“你還小,千萬別走錯路,跟什麼社會幫派拉上關係……”
對於這種局面,我們不覺得有什麼不好,反而都有點自豪,這證明我們具有“實力”。真的是太年輕了,我們享受被他人重視的虛榮,不管這種重視到底出於什麼樣的理由。我們對於老師的蔑視也是完全無理的,整治戲弄他們成為最快樂的遊戲,直到日後我們之中的幾個人不約而同執起了教鞭,才感嘆起當年的幼稚,併為今日的學生比往日的我們更難纏而頭痛不已。
當然,那時的我們對自己的作為沒有一點慚愧,我、小川和李唯森基本不怎麼上晚間的自習課,曠得多了,連老師也懶得管,乾脆放任自流,只等我們把高中混完,他們的責任也算到了頭。
促成我孤獨命運的瞬間,就在一個“常規”曠掉晚自習的夜晚,那晚的李唯森跟平常不大一樣,他喝了很多啤酒,抽了很多煙,卻一直沒說什麼話。我用眼神暗示小川:怎麼回事?小川便拉我出去上廁所,在那個臭氣熏天的地方我得知了李唯森的秘密。
他一直都暗戀著一個女孩,兩年前就開始了,從來沒有告白過,卻暗地裡準備了不少禮物,只是一件都沒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