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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而今天他終於說了,得到的答案是“否”,晚上他要守在那個女孩回家的必經之路上悄悄看著她走。
“然後呢?”我很呆的問小川,心裡還是不怎麼相信,李唯森,那麼輕浮的一個人,會對哪個女孩認真?
小川用跟外表很不相稱的語調嘆了口氣:“然後?沒有然後了,他說他有自尊的,不會去糾纏,就這麼結束了反而是件好事。”
“……是嗎?”我心裡感覺怪怪的,那傢伙太早熟了吧?十三歲就認真?那麼平時的那副樣子都是假的嘍?虧他那次還為了一個女孩跟我翻臉……而我也有藏在心底的秘密,我也在偽裝,我也故作平淡的告別了曾經很重要的人,這一瞬間我突然覺得他跟我如此相似,我們,是同一類人。
好幾年以後,我才發現自己錯的有多離譜,可是,已經遲了,延續太久的錯覺不可能一筆抹去,再輕輕鬆鬆將我的人生從頭來過。
回到小酒館裡,沒看見李唯森,我們連忙出去找,亮著路燈的街對面,他靜靜坐在一個大商場的臺階上,眼神追逐著那個輕盈掠過的背影。
我們都沒有過去,就站在街的這一邊,我隔著一條街的距離看清了他的臉:好像沒什麼具體的表情,只剩下空蕩蕩純粹的寂寞,就象我在每個深夜裡逼迫自己忘記她時,鏡中映出的那張臉。
那種怪異的感覺又來了,而且越發強烈,我站在那裡一動不動盯著他,身邊的小川說了什麼我完全聽不到,這個名為“寂寞”的世界裡,只有我,和他。
大概一個小時以後,他站了起來向我們走近,兩條手臂分別搭上我們的肩膀:“好朋友,夠義氣,我們走吧。”
小川一邊走一邊問他:“沒事兒了嗎?”
“沒事了,咱們……”他微笑著把我們摟得更緊:“接著宵夜去!”
小川笑著撓他的癢:“這樣還差不多!”
而我笑不出來,因為我的心跳突然變得很快,前所未有的快。他手臂上傳來的溫度彷彿把我燙傷了,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樣,卻非常、非常害怕,他的聲音明明和從前一樣,但又不再一樣,我的臉和耳根因此變得很熱,我想,我一定是感冒了。
這一開始就註定絕望的感情,到再也無法用“感冒”來解釋的幾星期之後得到了證實,我已經不能對上他的目光,因為我必定會臉紅,他接觸我身體的任何一個部分都會令我覺得侷促和尷尬,跟他說每一句話我都能聽見自己雷鳴般的心跳……這一切讓我震驚恐懼得如同看到了世界末日,原來我不是感冒了,而是瘋了!
是的,除了瘋,我不知道怎麼解釋,就象……從前看見漂亮女孩時的反應,不……更過分,我從沒有在哪個女孩面前如此失態過,於是我開始對那個傢伙刻意冷淡而對其他人熱情倍增……我怕被任何人看出我這種瘋狂的症狀。但每當沒有人注意的時候,我都會用眼角的餘光悄悄窺視他,然後在獨自的空間裡慢慢回味每一個關於他的細節,我在短短的時間裡變得要麼極端沉默,要麼過分喧譁。
小川和他都很聰明,當然發現我不對勁,小川不止一次偷偷問我是不是還在乎他跟我打架的事兒,而他也不止一次當面堵我:“有什麼話把它說開啊,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能說什麼?我能做什麼?在想了又想之後我告訴他們:“我沒事兒,就是莫名其妙的情緒低落唄……過兩天就好了。”
我對自己,也是這樣說——過幾天就好了,這不正常,你知道的!你不能這樣!你要跟以前一樣,他是你的朋友,你的兄弟,你不要再發瘋了!就算是裝,你也得裝下去!
偽裝,對我來說應該不算太難,只要心跳的聲音不被聽見,臉紅也漸漸可以剋制住,在那麼多朋友中間我努力回覆了表面的開朗,開玩笑、說髒話都是一如繼往,遇到要幹架的事兒倒比從前更勇猛,在那些時刻我幾乎忘記了自己的不正常。面對他時,我極力穩住自己的眼神不讓它飄移,說話的聲音也控制得平靜自若,儘管我的手心一直涔涔地滲著汗。
這簡直是一場艱難的戰爭,唯一的敵人就是我自己,每晚睡覺之前我都會對自己進行一系列的思想教育,然後小小的放自己一馬,花上一點點時間回想那個人的聲音、動作、神態……
在學校冬季的運動會上,我沒有報名參加我一貫擅長的短跑,而是選擇了平時連練習都不願參加的三千米長跑,班主任笑得合不攏嘴——我為他解決了一個大難題。
朋友們都問我是不是有病,我大笑著回答他們:“是啊,你們想不想陪我?”
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