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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人的本色,這是他們迫使我這樣做的。
我來到特萊西恩施塔特將近一年了。我覺得這一年要比我平凡的生活的五十一年——也就是仿效其他人的五十一年——更為寶貴。忍辱、捱餓、受壓迫、被毆打、惶惶不安;在這種情況下,我發現了我自己、我的神、我的自尊心。我非常害怕死。同胞們的悲慘遭遇嚇倒了我。但是我在特萊西恩施塔特體驗了一種奇特的、悽酸的幸福感,那是我以前在美國任教授、在托斯卡納別墅裡過一位紅作家的生活時所不曾體驗到的。我恢復了自己的本性。我教那些目光炯炯、思想敏捷的猶太男孩讀猶太法典。現在他們都去了。我不知道他們是不是還有一個活在世上。然而,猶太法典裡的那些句子一直在我們口邊縈繞,在我們心中燃燒。我的這一生,就是為了要傳遞那個火焰。這個世界已經大大改變,這種改變我已經不能適應,而最後是我來到了特萊西恩施塔特。到了這裡,我終於適應了這種變化,恢復了自己的本來面目。現在,我要回到奧斯威辛,回到從前我在猶太教法典學校裡讀書,後來拋棄了猶太教法典的那個地方,而一到了那裡,我這個猶太人的旅程就要結束。我已經作好準備了。
瞧,有關特萊西恩斯塔特的事,還有那麼許多需要寫!咳,如果有一個好天使賜給我哪怕是一年的時間,讓我從童年起敘述我的故事,那該有多麼好啊!然而這些零散的札記將比我所寫的任何其他東西更成為那片茫茫空虛——也就是我的墳墓——上的標誌。
地啊,不要遮蓋他們的血!
埃倫。傑斯特羅一九四四年十月二十四日於特萊西恩斯塔特
第九十章
萊特灣還是午夜,華盛頓已是太陽高懸在空中的大白天。位於這二者中途附近的是珍珠港。切斯特。尼米茲正從那兒把萊特灣發生的事件—一轉報給華盛頓司令部裡的歐斯特。金。當然,東京海軍司令部這會兒也注視著這場戰役的逐步發展。
通訊技術有了這樣大的進步,發報機發揮了這麼高的效力,電碼被編譯得這麼迅速,而艦隊以每小時二十至二十五海里的速度作長程航行時,它們的行動又是那麼穩重,所以相距極遠的最高司令部都能象荷馬的神在上空飛翔,或者象拿破崙在奧斯特利茨的一座小山上觀察整個戰局。萊特灣之戰,不僅是有史以來最大的一場海戰,而且在以下兩個方面也是史無前例的:有這些距離遙遠的人作壁上觀;有這麼多現場的情報,從普通發報機和密碼發報機裡大量地傳送出來。
所以,現在有趣的是:不論是那些身臨現場的人,或者是那些分散在世界各地的人,竟然誰都沒真正知道究竟發生了怎麼一回事。以前從來沒哪一次的戰爭是被這麼濃的迷霧籠罩著,所有那些精緻的通訊裝置只是擴散和加深了這重重迷霧。
海爾賽完全把大夥給鬧胡塗了。他在一份極其簡括的急電中通知了當時在南面海灣裡的金凱德,說他已經決定丟下聖貝納迪諾海峽,不再去防衛它,同時還將這件事告知了尼米茲和金:據出擊報告,我已重創中央艦隊。現正率三個艦隊群北上,拂曉攻擊航空母艦艦隊。
這就是全部報道。金凱德解釋,這表示海爾賽當時正率領他的三個航空母艦群北航,留下了第三十四特混艦隊,包括那些戰列艦,去防衛海峽。尼米茲是這樣解釋的。金是這樣解釋的。米切爾也是這樣解釋的。在他們幾個人看來,這份急電不可能有其他含意,因為讓海峽洞開受敵,那是不可想象的。然而在海爾賽和他的參謀人員看來,這也是一件一清二楚的事,即:既然他還沒下令執行作戰計劃,也就不存在什麼戰列艦編隊。所以,聖貝納迪諾是沒有防衛的。所以,金凱德已經及時獲得警告。所以,金凱德會設法去當心自己,去當心那個灘頭堡。‘再說在珍珠港,急電送到的時候,雷蒙德。斯普魯恩斯正站在海圖臺跟前尼米茲旁邊,他悄悄地說:“要是我在那兒的話,我就要把我的艦隊留在這兒,”說時把一隻手放在聖貝納迪諾海峽外面那兒。但是,他所指的也是航空母艦;他壓根兒沒想到,海爾賽會調走戰列艦。
海爾賽等到天黑以後,突然向北急進,這一來可把日本人鬧胡塗了。所以,慄田猜想,他的主力艦隊前進時會迎頭撞上第三艦隊。指揮那些航空母艦去誘敵的小澤更被鬧胡塗了;他已經獲悉慄田朝西轉向,但是還沒知道慄田已經掉轉頭來駛向聖貝納迪諾海峽,所以他不知道“一號”作戰計劃是正在執行呢,還是已被取消了;也不知道他去誘海爾賽這條計是已經失敗了,還是成功了。他首先向北逃逸,後來,奉了“仰仗神明佑護”的命令,轉航南下,重去扮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