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敗德的錯事來。
他臥床了四五天,便藉口傷勢未愈,挽留唐百州多住些時,唐百州義不容辭,也就在終南山住下,每天逗弄侄女兒櫻英,在山前山後閒遊,倒也無事。
轉眼十來天,粱承彥傷勢已愈,行動也已能自如,唐百州便向師兄告辭。梁承彥道:
“既是你決心要走,愚兄也無法久留,今天叫你嫂子好好做幾樣菜,咱們師兄弟暢飲幾杯,明早你再下山,也不為遲。”
唐百州自然再無話說,當天午後,才不過申未時刻,李氏已經弄好了酒菜,梁承彥便邀師弟入席,就坐之際,故意將唐百州安在面向臥房這一邊坐下,自己殷勤勸欽,酒過半酣,梁承彥便道:“師弟,咱們同門學藝,可以說情勝手足,這一次又蒙你全力為助,得保愚兄一家三口性命,愚兄感激在心,也實在找不出什麼話說,歸根結底一句話,都怨愚兄資質愚蠢,學藝不精所致,如今,愚兄有一件不情之請,不知師弟可肯成全嗎?”
唐百州慨然道:“師兄說那裡話,路見不平,尚且應該拔刀相助,何況你我?師兄但有什麼吩咐?小弟無不應命。”
梁承彥道:“說起來也沒有什麼,愚兄想,當初恩師將‘靈蛇劍譜’分為上下二冊,交代你我各執一冊,其意也不過勉勵你我相互切磋,宏大本門。愚兄自恩師他老人家仙逝五年以來,無時不深自警惕,兢兢業業,惟恐有負厚望,所恨者,恩師他老人家去世太早,愚兄資質又笨,五年來,所得委實太少,賢弟明日離去,更不知何年何月始能重逢,愚兄想請你能念在同門之誼,將恩師所遺劍譜,今夜暫借愚兄觀誦一夜,明日賢弟動身之前,定然原壁奉還,倘得在這短短一夜之間,能使愚兄在內功修為方面有所裨益,得所領悟,實皆出賢弟之賜,千年萬世,難忘大恩。”
唐百州聽了師兄這一番神情激動,婉轉真誠的話,頓感汗顏不已,急忙從身邊取出劍譜來,雙手遞了過去,惶恐地說道:“師兄這話太重了,恩師遺物,原非小弟所敢獨佔,既然師兄有意要看看,那還有什麼可以不可以?就請取去細觀便是了。”
梁承彥接過劍譜,滿心大喜,當時就起身入室收好,和妻子李氏耳語了一陣,便重又回到席上,向唐百州殷動勸酒。
師兄弟兩人暢述心懷,杯到便乾,喝了一陣,不覺已各有醉意,唐百州正喝著酒,突然聽見正對面內室之中,傳來淙淙水聲。
他所坐位置,恰好面對梁承彥夫婦的臥房,這時候房門未掩,僅有一條布質門簾垂著,且天尚未暗盡,臥房中卻高燃紅燭,照耀得甚是明亮,唐百州不知是計,更兼酒意微醒,心裡透著奇怪,這時候天色將暗,小侄女櫻英早已熟睡,房中怎會有水聲呢?他不知不覺間,就注目向室中望去。
布簾掩遮,實際上也看不真切,但誰知無巧不巧,陡的一陣微風吹過,將門簾掀開了一角,唐百州向內一看,登時驚得面紅耳赤,尷尬萬分。
原來就在那布簾掀起之際,唐百州左眼已經瞄見臥室中正是嫂子李氏,在蘭湯休浴,混身膩皮,一覽無遺。
他心中陡然一驚,慌忙轉過面孔,收攝心神,目不敢斜視。
但梁承彥卻似乎洞悉了他適才失禮的一敝,登時臉色立變,鼻孔裡冷哼一聲,目露兇光,面含獰笑地問:“賢弟,你都看見了嗎?”
唐百州惶恐無地,酒意也全驚跑了,混身顫動,唯唯地應道:“小弟該死,都看到了!”
梁承彥說:“幾隻眼睛看見的?”
唐百州心知上當,但事已如此,再沒有話說,慨然答道:“是左眼看見的。”
梁承彥臉色一沉,冷冰冰地道:“常言道:“長嫂如母。愚兄以手足相待賢弟,賢意當知自處。”
唐百州一橫心,舉手自將左眼珠硬生生從眼眶裡挖了出來,鮮血淋淋地向桌上一放,霍地站起身來,道:“小弟自知理虧,親挖罪眼,聊表厚情,就此告別,哪日但得不死,徐當圖報兄嫂厚愛。”
說罷,旋轉身軀,用手掩著左眼,飛步出門,向嶺下狂奔而去,隱約聽得身後梁承彥冷笑之聲,和李氏嘶啞悲切的哭聲。
讀者諸君,須知那時候我國禮教最是嚴格,唐百州明知李氏房門不掩,裸身沐浴,是梁承彥故意安排的惡計,但自己不該偷窺內室,卻也無法自辯,所幸他還只不過用左目微微一瞥,要是兩眼看見勢必就得兩隻眼睛全挖出來,才能表明自己出於無心,領受應得的懲罰。
雙目連心,痛楚是不難想見。唐百州自毀一目,含羞而去,一路上忍住鑽心巨痛,踉踉蹌蹌,奔下嶺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