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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唱。”劉歆笑著,把話筒給我。
唱就唱,我挑了幾首粵語歌曲,它們把我帶回了一九九四年,帶回到遙遠的三千里外的卜一身邊……我知道我這幾首歌唱得決不比劉歆遜色,半年多的卡拉OK生活,從很多方面練就了我。
即使你離開,我熱情未改這漫長夜裡,誰人是你所愛花不似盛開,愛漸如大海假使你懷念我,為何獨處感慨我想起那時候他教我唱歌,教我學粵語,在湛江的大堂裡,他非要讓我唱歌,他說在大堂裡唱歌和在包廂裡唱歌,是完全不一樣的。當然不一樣,在包廂裡我不緊張,在大堂,那麼多人,服務員,客人,唱得好沒事,唱不好,人家不笑死我。但是卜一非要讓我唱,我知道,他在給我機會,鍛鍊我的膽量,也鍛鍊我的順應環境的能力,和自我表現的能力,我不敢在廣東人面前唱粵語,就唱了一首爛熟於心的《我用自己的方式愛你》。
那是我一生中,最難忘的一次表現,一曲終了,認識我不認識我的人,他們都鼓掌,我問卜一,我唱得好嗎?他說:“好!真的很好!”
他總是不斷地鼓勵我,從各個方面。
我又點了一首《信自己》,這是我們兩個共同欣賞的一首歌:信世間,始終會美;信戰爭,有天枯死;信四海,許多正氣;信這些,不變的真理……
我知道,我在這裡不會有知音。我讓服務員放了原唱,我聽了一遍,然後,把話筒遞給孫小梅,“白雪,該你唱了。”
孫小梅嬌了一會兒情,也選了一首《長相依》,她“長相依”時,小楊兩眼痴迷迷地望著她,劉歆也是很有興味地樣子,望著她。
“唱得好!唱得好!”劉歆率先鼓掌,“我看你唱得眼淚都要出來了,很投入哇。”
又轉向我,說:“人家白小姐就是比你好,好溫柔哇。”
“說清楚啊,”我微笑著,“到底是白小姐唱得比我好,還是白小姐比我好。”
“都比你好。”
“好哇,見異思遷,喜新厭舊。”
“別!別!”劉歆眉開眼笑:“你看人家白雪,臉都紅了。”
六
7月28日
王志強很不高興,一臉的陰雲,不用問。他筆試沒透過,一百二十塊錢算是白交了。
他還一臉不高興,自從買了車,我就一直在鼓勵他,叫他考駕駛執照,他倒好,花兩千七百多塊錢,託人走後門弄了個學習證。光是學習證頂屁用?走在街上被交警攔著了,還不是照樣要罰款?
我老早就讓他去考證了,他不去,眼看著學習證要到期了,兩千多塊錢要作廢了,他這才慌起來。
我知道在這時候不能跟他講理,更不能翻他的老底兒,那樣,他會狗急跳牆惱羞成怒。我泡了一杯茶給他,用溫柔的,關心的口吻,問他:“怎麼樣?”
“能怎麼樣?不及格!”他悻悻地,身子往沙發上靠過去,兩隻臭腳就毫無顧忌地放到了茶几上。
“那潘書記呢?他沒去?”
“潘書記潘書記!潘書記是你爹還是你爺!”
他忽然地咆哮起來,兩腳一蹬,把我剛泡給他的茶水蹬到地上。
地上是玻璃的殘片和水漬……就像我們的婚姻,只有殘片,只有水漬……
我沒理會了,關上門,拿上我的手袋。外面是炎炎的烈日,很曬。我來到電話亭,打劉歆的Call機。
中午在龍華吃飯,還有老K和小劉。
小劉原是“皇宮”的小姐,做小姐沒幾天,認識了老K。老K真不愧為採花高手。小劉長得很美,很純,她的那種純美,是汪靜和我和孫小梅都無法比擬的,她就像一隻含苞待放的花,不豔,不鮮,不招蜂引蝶,只有獨具慧眼的人,才能感受到她的獨特魁力——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
這樣一比,就覺得面板黑黑的白雪小姐很是做作,她的並不標準的普通話,那軟軟的腔調,聽起來讓人渾身起雞皮疙瘩。
我和老K喝啤酒,小楊也喝了一點點,其餘的人都喝飲料。我喜歡喝生啤,喜歡那種涼涼的、輕輕爽爽的感覺……孫小梅當著我們的面,和劉歆眉來眼去,小楊睜大眼,看起來有些可憐,我卻無所謂,今朝有酒今朝醉。
我忘了我說了些什麼話,反正,我就是想放縱我自己,我想念南方,想念胸襟寬廣一直給我信心,給我鼓勵的那些朋友們,我想離開A市,離開這裡的一切,這裡的一切都不值得我留戀,我想過那種自由自在心隨人願的生活……我好像說出來的話是我還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