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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漸露微曦的時候,我下了山。我乘上第一班公共汽車向火車站駛去。火車站廣場上躺著、站著、蹲著、坐著、蜷曲著黑壓壓的如同稻麥如同密林的人群,這裡集中了大批外流民工。他們到廣東打工,到新疆種棉花,到內蒙古放羊,到山西挖煤,到上海修房子,到北京幹雜活,到一切可以將廉價的勞力和血汗換成金燦燦的鈔票的地方去。他們蓬頭垢面衣衫襤褸,揹著花裡胡哨的被子,渾身上下散發著各種稀奇古怪的臭味,他們成群結隊行色匆匆,謹小慎微忍氣吞聲地接受城裡人的白眼甚至辱罵。但他們依然是一支龐大的農民起義軍,確切地說,他們舉行的是一場沒有硝煙的經濟起義。當我淹沒其中的時候,儼然也成了中國浩浩蕩蕩剩餘勞動力起義大軍中微不足道的一員。�
我在火車站郵局給成都掛了個電話,把仍在酣睡的葉冬江吵醒。他將到火車站接我。�
十六
一出成都火車北站,葉冬江就在鐵柵外大叫:“那個閒人,我在這裡!”他已經自封為“中閒委”成都辦事處主任了。我們從穿開襠褲時就一起玩耍,都是軍人子弟,從中學到大學都是同學,他比我還沒出息,去學了中文,畢業後他留到了省城,現在他已經停職混了一年多了。也難為他,他機靈如周星馳,又是一個滿腹經綸的大學生,卻用去教小學體育課,誰受得了?�
兩個社會閒散人員勝利會師,熱烈擁抱,大嚷大叫,引來了旁人的注目。那天也湊巧,我們都穿著大學時一齊買的那件白色T恤衫,胸前的一大團紅象一灘炸裂開的鮮血,中間印著崔健的頭像,背後是“一無所有”四個字。我用彎曲的手指在他鼻孔前探探道:“你他媽的還活著?”我捶他的脊背。我倆有一年沒見面了。�
“活著無罪。活著也是閒著,閒著也是活著。”他無所謂的樣子。他總是這個樣子,中學時,班主任就把他、王文革和我歸了類,常做某種反面教材。�
“現在幹什麼呢?”我問他。我倆有一年沒有見面了。�
“磨刀!”�
“什麼?”�
“磨刀!哥兒準備逮誰砍誰!別惹我呀!”�
“你到底幹什麼?笑話歸笑話。”�
“放浪形骸,笑傲江湖。”他笑。�
“你還是該乾點什麼實事,空談誤國!”我們向市內公共汽車亭走去。�
“我能幹點什麼?幹得了的我不願幹,想幹的我幹不了。”他向一輛計程車一揮手,“我呀,社會閒散人員,嚴打嫌疑分子。”�
“機票幫我訂好了嗎?”我們鑽進紅色夏利車。�
“訂了,後天下午四點十分雙流國際機場。其他弟兄現在情況如何?”�
“都落草為寇啦!”�
我們在他家所在的東風大橋附近下了車,直接走向一家小酒館。坐定之後,我們點了滷牛肉,乾煸四季豆,虎皮海椒,青椒肉絲,涼拌肚條和炒土豆絲,我們要了四瓶亞太啤酒。這是以前我們每次上酒館的保留菜譜。�
“媽的,真他媽的煩!”呷了一大口啤酒,他狠狠地罵道。�
“煩什麼?”我笑眯眯地看著他。�
“閒散太久,悶得慌。想砍人又怕挨槍子兒。唉,生不逢時呀!要是生在波黑,多刺激!”�
“怎麼,這麼快就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