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格子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張力、樊慶元要我對著鏡頭說幾句話。我說:“天下大地,平而無偏,但在智慧的發射上並不均勻。往往只有幾個塊面,甚至幾一個小點,決定著世界上才反多人的思維。這兒,我們腳下,就是這樣一個點。”現在這棵菩提樹雖然只有幾百年歷史,卻與釋邇牟尼悟道的那一棵有直接的親緣關係。當年已有僧侶留下樹種,代代移植,也有譜系,這一棵的樹種來自斯里蘭卡。對此我沒有見到可靠資料,無法在筆下肯定。我想,只要是這布弓也方,這樣一棵菩提樹.已經足夠。
以上所說都是昨天的事。
昨天晚上離開大菩提寺時還到寺院辦公室提出了一個申請,希望能拜見住持。寺院辦公室問清了我們一行的情況,立即答應,並打陡了今天早晨,因此今天很早又趕到大菩提寺來了。
住持還年輕,叫帕拉亞先爾(R 司no sheel ) ,是個大喇嘛,受過高等教育。問他當初為何阪依佛教,他說一讀佛經覺得每一句都能裝到心裡,不像以前接觸過的另一個宗教,文化水平高一點的人怎麼也讀不進它的經典。他說這些年佛教在印度的重新興盛是必然的,因為佛教本身沒有犯什麼錯,它的衰落是拐明人的原因。說到他為什麼如此J 決速地接見我們,他說當然是因為法顯和玄類。他們一千多年前長途跋涉來到這裡,對這裡的描述句句如實,也成了我們重溫菩提迎耶當年盛況的根據。他說,總之,中國對佛教太重要。
告別住持後,我們繼續回溯釋逸牟尼的精神歷程,去尋找他悟道之前苦修多年的那個地方。據佛教史料記載,那兒似乎有一個樹林,又說是一個山坡。幸好有當地人帶路,我們的車隊歪歪扭扭地駛進了一個由密密層層的葦草和喬木組成的樹林。這種葦草很像臺灣陽明山公路邊的那一種,但.這裡沒有公路,只有人們從葦草中踩出來的一條依稀通道。開了很久,我們者山育點害怕了,終於開到了一個開闊地,眼前一堵峭壁,有山道可上。
我領頭攀登,卻發現山道邊黑乎乎地葡旬著一些軀體,仔細一看竟是大量傷殘的乞丐,只有骨碌碌的雙眼表明他們還儲存著生命。
當悽慘組成一條道路,也就變成恐怖,只得閉目塞聽,快步向前。
在無路可走處,見到了一個小小的巖洞。彎腰進人,只見四尊佛像,其中一尊在別處見過,是骨瘦如柴的釋迎牟尼在這裡苦修時的造像。佛像燃燈,由四位喇嘛守護著。
鑽出山洞,眼前是茫茫大地。我想,當年釋逛牟尼一定是天天逼視著這片大地,然後再扶著這些岩石下山的。山下,菩提樹下,一種即將成熟的精神果實正等著他。我轉身招呼李輝一起下山,守護洞窟的一位喇嘛追出來對李輝說:“下山後趕快離開這裡,附近有很多持槍的土匪!〃
我聽了心裡一驚,倒也不是害怕,只是想:宗教的起因,可能是對身邊苦難的直接反應,但一旦產生便天高地闊,不再受一時一地的限制,因此也無法具體地整治一時一地。你看悠悠兩千五百多年,佛祖思慮重重的這條道路,究竟有多少進步?
一九九九年十二月二卞二日,印度菩提迎鄧,夜宿Asoka (阿育王)旅館
告別阿育王
守護釋迦牟尼苦修洞窟的喇嘛一再叮囑我們趕快離開,我們一看地圖,乾脆再去一個佛教重地,現在叫巴特那,佛教典籍中一再提及的華氏城。
釋迦牟尼時代那裡已經是一個小王國,叫波叱厘子。阿育王把它定為首都,很長時期內,一系列影響深遠的弘佛決定荀液這裡作出。為此,法顯和玄類也都來拜訪過。從巴特那北行,可以進人尼泊爾。好,那我們就選定這一條路。
這些天來,自從我們由新德里出發,行路又越來越艱難了。開頭還好一點,從齋浦爾到阿格拉就開始不行了,再到坎普爾、瓦拉納西,越來越糟糕。瓦拉納西往東簡直不能走了,巴特那達到頂峰。
這次不再是提防伊朗、阿富汗、巴基斯坦邊境那條目前全世界最危險的道路上國際恐沛集團的出沒,也不是擔心巴基斯坦南方省份土匪的攔劫,而是徹底領受了一種未被有效管理的貧困社會必然噴湧出來的巨大混亂和恐怖。一天二十四小時,路上始終擁塞著逃難般的狂流。嚴重超載的卡車和客車,車頂上站滿了人,車窗外面還攀著人,尖聲鳴著喇叭力圖透過,但早已塞得裡外三層,怎麼也娜動不得。
夾在這些車輛中間的,是驢車、腳踏車、牛群、蹦蹦車、閒漢、小販、乞丐和一絲不掛的裸行者,全都灰汙滿身。
窄窄一條路,不知什麼年代修的,女升象剛剛經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