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細看、細想,秦始皇時期實行的幾項改革措施,書同文、車同軌、以及錢幣和度量衡的統一都是李斯在積極推動。這是個有大才華大謀略的人,而且他夠勇敢,夠果斷,當初因為鄭國間諜一事,秦王要驅逐外臣,他作為楚國人,也在被逐之列,但在那個時間點上,寫出《諫逐客書》呈給秦王,使秦王收回成命,並得到晉級機會,這就是轉劣勢為優勢。對於能人,寒洲一向是尊重的,甚至是崇拜的。而因為自己一句要租房的話,老人家居然就把她給弄過來了,雖然身份都是家奴,但照拂之意還是很明顯的。
但寒洲知道這個時代人與人之間巨大的階級差別。無論怎樣,她是個家奴,離權貴越近,得罪權貴的機會越多,自己就越不安全。有些東西不是你用才華、善意或者誠意可以改變的。
所以她給自己定下的相處法則是認真做事,近而有度。她也不想花心思去取信於人、獻媚於人,有些時候花的心思越多,越是弄巧成拙,至於那個置放竹簡的架子,一是為工作方便,二是為了保護自己,她不想因為一些可以避免的誤會把自己牽扯進去。
當然,對於一個想進秦史研究所的人來說,那些往來文牘上的內容對她是具有相當吸引力的,但在生命安全面前,這好奇心就只好暫放一邊了。
……
“小寒丫頭心裡有事?”老人家問。
“啊?”寒洲笑笑,略一思索說:“我在想怎樣稱呼您比較合適。”
“霍,怎麼想起這個問題了?”
“前些天您上店裡買東西,我稱呼您老爺子,您指導我書法,我稱呼您老先生,現在我在您身邊謄抄文書,我應該和鄧哥一樣稱呼您老爺,但現在知道您是當朝丞相,我在想是不是該換個稱呼,要不就太失禮了。但是,想歸想,還是不知道稱呼什麼合適?”
李斯哈哈大笑:“讓你這麼一說,好像真的是個問題!那麼,在你家鄉,這種情況該怎麼稱呼?”
寒洲想了想說:“如果在外人面前,還是要稱呼正式一點,比如官職,如果只是我們兩個人在協作辦公,有些人是稱老闆,既是上下級關係,又有點私人的味道,好像是這樣的,有些人也稱呼官職,但那樣就顯得生分了。下級還是希望上級把他當自己人。但說到底,他們都是同事,是合作關係,上下級拿的都是國家俸祿。但我現在的情況,跟這些不同,我是家奴。我們不是僱傭關係,是人身依附關係。所以,我想,最終還是叫老爺合適。”
說到最後,寒洲聲音低了下去,有些無奈了。
老鄧跟在後面,也在聽,他覺得本來挺簡單一個事兒,怎麼讓這姑娘給分析得複雜了,你說這是個聰明人呢還是個糊塗人呢?他從小就叫老爺,叫得不是挺順得嗎?
李斯並不這樣認為,這上寒姑娘明顯對她的身份是不認同的,她只是無奈棲身於此,而且她的無奈是對整個環境的無奈,並不僅是對個人際遇的無奈。他越來越好奇這小寒的出身。
“孩子們說,你給他們講了伊索編的故事。”
寒洲笑笑:“嗯,他們給我糖吃,我回報他們的。”
李斯呵呵一笑:“你對他們說伊索是個偉大的奴隸。”
這話裡有置疑的味道,寒洲從容地說:“對,我是這麼說的。每個人不能選擇他的出身,但他可以選擇成為怎樣的人,即使都是奴隸,也是有差別的。而從低微走向人生頂層的人,如果也認為奴隸就代表了低賤和愚笨,那就更不應該了,那好像在笑話自己。”
李斯又是哈哈一笑,意味深長地看了這姑娘一眼,這是在說他們兩個人嗎?他就是從低微走向人生頂層的人,而她雖為家奴並不代表低賤和愚笨。
她看似謙遜,但膽子很大,是不容折辱的。
後園到了。這幾天清理了荒草,嫩草也在躥高,園中的樹枝上拉了根繩子,晾著女人的衣服,地上有孩子們玩完遊戲留下的痕跡,看上去安然祥和、生機勃勃。
“我開了一小片地,準備種韭菜,是孩子們幫我開的,我說等長出來,請他們吃韭菜餡的餃子。”
“呵呵,餃子,我聽著也新鮮。”,李斯笑著看了一眼老鄧,說:“他們怎麼到了你這兒就勤快了?我發現比起學室的老師,他們更願意來你這兒。”
聽了這話,寒洲警惕起來,這是什麼意思呢?
“我看你教他們認字吧,你教認字方法還是不錯的。”
寒洲想了想,謙遜地說:“學室的學習還是系統一些,若是他們來這裡玩,願意玩著學也好。我想起我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