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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過的一位先生寫的文章,叫’從百草園到’;說的就是一群孩子一邊讀書一邊玩的情景,很美好的童年。”
“哦?!三味是指哪三味呢?”李斯饒有興趣地問。
寒洲笑笑,回憶著說:“說不清是哪三味,大約是指珍饈美味這些好吃的,是說書就是人的精神食糧,讀書會使人如食美味一樣健康快樂。是那位先生就讀的一傢俬塾。”
李斯聽了,眉毛皺起,口氣嚴肅地說:“現在國家是不許民間辦私塾的。”
寒洲淡然一笑:“我知道有這個法令。但那書裡寫的也是人家的過去。生活好不好,學習好不好,把他的童年寫出來,讓人看一看,也全都是真,全都是好。孩子們今天收穫的好,就是將來天下的好,因為當初他的心裡種下了真、善、美,他會懂得維護、建設和珍惜。孩子們今天得不到這好,將來天下就會少很多的好,因為他不懂得維護、建設和珍惜。當然,這話扯遠了,這院子裡的孩子還是什麼都能得到的。”
李斯沒再說話,只是注視著寒洲,她看似隨便,但哪一句話都是經過沉思熟慮的,她不肯定當前的法令,但也不想與之碰硬,所以選這樣一個角度去說這件事。但要說她處心積慮要對自己說起這件事,又好似不像,因為她來到這裡都是個偶然。自己剛才如果不提孩子們的話題,她也不會扯到這上面來。
聯想起這些天來她的行事作風,李斯覺得她實在是個異類。吃飯要自己吃,明顯是嫌大廚房吃得不好,那是要自己貼錢的,她不在乎。沒有經過自己的同意就往書房裡搬東西,鄧子怕擔責任,她不怕。胡家對她挺好,她要清靜,就想到外面租房子,那要是這裡她住得不高興了,會不會也要搬出去?她敢跟他提要求嗎?你要說她出身高貴吧,她對奴隸充滿同情,她對豆腐店的小夥計還很關心。可要說她出身低微吧,誰又能說她這不在乎的勁兒是裝出來的?
總之,這是個值得關注的人。
不知道把她弄到家裡來,是好事還是壞事?
第四十二章 她去藥店了
李斯走了,看著他還依然挺拔的背景,寒洲想,不知道腰斬的時候選的是哪個部位?一個人,無論活得多麼轟轟烈烈,不得善終,終究是遺憾的。據說,他臨刑時依然從容,和兒子談起了他們曾經一起牽著大黃狗去抓野兔的趣事。
一個人當他只能靠抓野兔為生的時候,他一定羨慕鐘鳴鼎食的生活,就像李斯當年看守倉庫,看到倉庫裡的老鼠過得比廁所裡的老鼠過得好,就要為自己選擇一個好環境,努力地向上攀爬,可當他終於身居高位,還是有一些不滿足,還是有一些擔心,那就要想盡辦法、使盡手段。最後,人生就像那隻被逼迫的兔子,不停地跑,為可見的利益跑,為未來的危險跑,跑了一生,倒下了,什麼也沒有得到。
自己也是那隻兔子,以為愛情危險,就躲著愛情,以為婚姻安全,就追逐婚姻,藏來躲去,還是什麼也沒落下,傷人傷已而已。
所以,今天落到這個連牙膏都沒有的時代,是上帝對她的懲罰。
對,就是上帝對她的懲罰。
書房的工作並不多,每天寒洲去看一眼,有活兒就抄一會兒,沒活兒就走人。她不願意和李斯一起辦公,但又不能把那些檔案拿出小院,只好坐在另一間屋子抄寫。這期間有人送了一套桌椅過來,說是胡家專門為小寒姑娘做的。這幫了她的大忙,也讓她非常感動。
聽豆腐店的夥計講,胡七已經和他的駝隊出發了。
其實胡七是個好男人,如果她沒有以前那些深入骨髓的記憶,她肯定抵抗不住胡七的一番深情。從內心講,如果她能接受他,他的那兩個老婆也都不是問題。真的愛一個人的時候,眼睛裡是看不到那麼多的,不愛,就有很多的藉口。
寒洲不知道她的那些記憶會存在多久?是存在著便無法開始一段新的感情,還是存在著仍然可以擁有一段新的感情?沒有人可以回答她這個問題。她不知道她的明天在哪裡?就這樣一餐一餐地過下去嗎?
空閒太多,寒洲就想把製陶的事情再揀起來。去了三閭巷一趟,發現那已缺不在了,說是出了遠門,也不知幹什麼去了。寒洲想,不會去探礦了吧?他那個人對這些事可是充滿熱情的。
陶器店裡一位五十來歲的男人聽說她叫小寒,非常熱情,說兒子交待過,如果有一位小寒姑娘來學制陶就把她留下,她想怎麼做就怎麼做。
寒洲很高興,就讓已缺父親給她指定一位師傅,跟著做。已缺父親說,那就跟著他好了,他是這裡最好的師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