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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洲說:“這店裡的字都是姑娘寫的?”
“嗯,讓您老見笑了。”寒洲謙遜地說。看起來老人有些文人氣象,寒洲也不覺得小心對待。
“你沒認真寫,哪天你認真寫了,我給你看看。”老人一副要指點人的樣子。
寒洲趕忙說:“您老這麼說,倒是我的福氣了”。心想,怕這副架子也不是虛設的吧,也許真的遇上高人了呢。
“可不是你的福氣嗎?有多少人想讓我指點,我都懶得理他。”說完,老人自得地笑了。
這老人家也真是有趣,寒洲不覺對他有些好感。人老了才會變得柔軟,也才會豁達地自嘲,才會有提攜年輕人的心意,年輕時就會覺得誰都在審視自己、排擠自己,誰都不服誰,整天處在鬥爭狀態。
呵呵,人生一歲一境界啊,我這是在哪個境界呢?
“我家離這裡不遠,但你別去我家裡,人太多,沒法好好說話。就在這豆腐店裡,我們聊聊這寫字的門道。”
寒洲聽了一笑:“您老以為這豆腐店是個清靜的地方嗎?”
“嘿嘿,也不是。”老人有些尷尬地笑笑,“主要是你年輕貌美,太引人注意了。和我切磋書法那些都鬍子老長,你這樣,會引發無端的猜測。”
寒洲“噗嗤”一笑,忙掩了掩嘴巴,點了點頭。在這個時代,寫字的女子確實是太少了。
老人又說:“你寫了字就放在這店裡,我有空會來給孫子買油豆皮,但也說不好固定的時間。”
寒洲點點頭,說:“我每隔三天會過來看一看,一般是在上午,我想,我總有機會得到您老的指教的。今天已經是緣份了。”
老人點點頭,深深地看了寒洲一眼,拿了荷葉包著的東西走了。
交待了“一刀準”用毛筆蘸著水在木板上練字,寒洲就離開了。
今天遇到個能一起談書法的老人,算是這麼些天來的一大收穫。穿越以來,能深入交流的人幾乎沒有,總覺得他們是他們,我是我,日日相見,也還是遠的。從今天起,也許會有些不同。
其他的店就沒有再去了。
寒洲騎著馬慢慢溜達,專門找那些賣陶器的地方,遇到了,就下馬看一看。轉了大半天,她發現,雖然是一個時代的東西,受科技水平的限制,但其中的差異也還是有的。同樣的生活用品,有的店做的細些,有的店做得粗些,粗細不光反映在師傅的製坯工藝上,在選料上差距也挺大的。有的東西器形還不錯,但表面粗糙,摸起來顆粒感太明顯,這就說明在泥土的篩選環節是不用心的。而好的那些,光澤度相應就好,看起來摸起來都讓人舒服。
除了生活用品,建築用的陶瓷也看見一些,比如陶水管,那東西是一節一節的,可以接起來。還有叫做板瓦的,據說,“瓦解”這個詞和這種瓦的製作過程有關。匠人用泥條盤築法先製成筒形的陶坯,然後剖開筒,入窯燒造。這個剖瓦的過程就叫“瓦解”。
有的店在生產畫像磚,上面雕刻著騎射、生產這樣的場面,像這樣的東西應該是為宮庭準備的,一般人家哪用得起。
還有在塑造人偶的,有握著劍的、拉著馬的,有真人的二分一大小。
難道從現在起就已經準備陪葬的兵俑了?這秦朝才剛開張沒多久吧?
……
總體看了一下,寒洲心中比較有數了。知道現在能做的是什麼,做不了的是什麼。以前和女兒在首博和國博看的那些精品,是一兩千年人們的努力才得來的,她能做得只是在選料上和造型上,至於顏料嘛,還是隨緣吧,有就有,沒有也不刻意去求了。一想到被人們像神一樣地追逐著去探礦,啊!上帝,我是來大秦朝當資源勘查工程專業的實習生嗎?
第三十七章 我想搬出去住
天還沒亮,寒洲醒了,醒了以後,淚流滿面。
她夢見她睡在家裡的床上,半夜時候下意識地摸了摸旁邊,結果沒摸到毛絨絨的頭髮,她嚇得坐了起來。噹噹丟了!
很多次,她都是這樣,摸不到孩子就以為孩子丟了,總是醒來找孩子,看到她滾到一邊睡得像只小豬,她才能再次睡下。
現在,睡在這已經不再陌生的房間,身邊是睡相難看的西施,她哭了。
她無聲地哭,生活於她而言,就像無邊的暗夜,怎麼走都走不到頭,左右連依靠的東西都沒有,就是黑漆漆、空蕩蕩,一腳一腳往下走,不知道什麼時候停下來,也不知道為什麼往下走。
她想起了家裡的每一個人,想他們是不是也在夢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