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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裡現在沒客人,屋外現在也安靜,寒洲讓他出來。找了兩塊小石頭,兩個人蹲下,一個寫,一個跟,寫的是個“米”字。
“我們漢字,都是方塊的,無論多麼複雜,寫出來要上下左右勻稱,比如這個‘米’字,但是勻稱當中又不是絕對的各部分相稱,你看這中間的一橫,它是微微上移的,大約在豎的三分之一處,這樣看起來上邊輕下邊重,很穩定,如果是在二分之一處,會顯得比較呆板。”
說完,寒洲又寫了個“王”字,讓他體會三個橫之間的關係,既要勻稱,又要有些變化,不能顯得機械笨重。
“你再看這個大秦朝的‘秦’字,它是上下兩部分,但看起來下面的‘禾’是被上面包起來的,上下兩部分要緊湊,不是誰都不理誰,所以你寫的時候也要注意,筆畫之間是要發生關係的,不是生硬地湊在一起。即便是這個字‘雪’,你看它上下兩部分都方方正正地摞在一起,但當寫得快了之後,筆畫之間也是要發生關係的,比如‘雨雪交加’這四個字,你看一下變化。”
說著,迅速寫就‘雨雪交加’,用的是行書,行書正可以反映出什麼叫“因形就勢”。光寫一個‘雪’字是看不出什麼變化的。
可是那“一刀準”沒吭聲,也沒看地面,寒洲“嗯?”了一聲,這才發現地面上什麼時候多了一個人的影子,也抬頭來看。這時,“一刀準”就已經站起來了,同時扔掉了手裡的石頭。
“您老來了,我這——,嘿嘿,剛才沒發現。”
對方微微笑,點了下頭,倒是沒說什麼,只是看地面上的字。這是個七十左右的老人,看上去精神不錯。
“您是買豆腐還是油豆皮?我這就洗手去。”說著,“一刀準”就張著手招呼顧客進店。
老人擺擺手,說:“不急,你們繼續。”
寒洲也已站起來了,說:“今天就到這裡吧,初學的,說多了也記不住,寫多了自然就悟到了。你只記著,是上下兩部分的,就先寫上後寫下,是左右兩部分的,就先寫左後寫右,別的先不說,遇到問題再說吧。”說完,又轉向那老人:“讓您老見笑了,小孩子學寫字,就是這樣的。”
“呵呵,我看倒不是小孩子寫字,倒是有些功力的。”
寒洲但笑不語,一副渾然不覺的樣子。
在這大秦朝,還得諸事小心,特別是在有學問的人的面前。剛才老人看地上的字的時候,寒洲已經意識到出問題了,因為是用石頭在地上寫,教的又是“一刀準”這樣的初學者,她只顧著教授字的結構,沒想那麼多,隨手寫的是楷書,橫平豎直非常明顯,但秦朝這時候流行的是篆書和隸書,隸書也是由篆書簡化而來沒幾年,她剛才那一步跨得有點大了。
老人看她這樣子,笑呵呵地問:“姑娘芳齡幾何啊?不知從多大開始學書?”
嗯?寒洲愣了一下,問我芳齡幾何,不會是給我介紹物件吧?後來又一想,就明白了,這肯定是看我有點底子,想問問學了多少年。可是這芳齡幾何該如何做答呢?
那老人看寒洲皺眉思索的樣子,覺得很好笑,這個問題難道很難嗎?
“對不起,老人家,這個問題我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寒洲歉意地笑笑,決定還是實話實說,免得後患無窮。
老人聽了這話愣了一下,難道又出了一個四百歲童顏的高人,這鬼話騙別人行,騙他不行,不覺得對眼前的姑娘好感盡失。
“去年發生了一個事故,說起來好笑,但也很遺憾的。我被驢踢了一下,暈過去了,幸虧被人救起,從此以後,很多事情都想不起來。驢踢了我這件事,也是街上看見的小孩子後來告訴我的,我是連這件事都不知道的。”說完,她勉強笑了一下,又禁不住嘆了口氣,心說,他媽媽的,一腳跨越兩千年,這是哪國的國腳?
“嗯?是這樣啊!可是家裡人呢?”老人憐惜地問。
受傷了家裡人總得在吧,家裡人也得告訴她發生過的事吧?
“家裡人找不到了,估計他們也在找我,但是已經半年多快一年多了,我找不到他們,他們也找不到我。”寒洲說完,擺擺手,已經不想再提了。
老人理解地點點頭,也不說話了。
寒洲笑笑,轉移話題:“您老要買東西嗎?倒是我耽誤了您的功夫。”
“嗯,是買東西,我孫子最喜歡吃你家的油豆皮,以往來晚了就沒有了。”老人掀開簾子走進店堂。
“一塊油豆皮。再來一斤豆腐。”說完,老人又一指店裡的那些字,對跟進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