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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天,倒是小吏我不懂事了,讓姑娘站著,我坐著。來來來,一起坐。”說著,就熱情地起身來拉寒洲的手。
以寒洲幾十年的人生閱歷,哪能不知道這男人眼裡和手上的意思,她一閃身靠向灶臺,手裡就操起一把刀。
“你,姑娘你要做什麼?”張俊想擺起軍人的威勢,同時又故作無辜地望著寒洲。
“先生誤會了。”寒洲笑吟吟地說,“剛才先生說自己不懂事,倒是小女子我不懂事了。我們這寒門賤地,一般人都不登門的,今天先生這樣的人物都過來看望,實在是心中喜悅,倒忘記了待客的禮數。也沒什麼好茶,就是昨天做了點吃食,想來是先生沒吃過的,不妨拿來給先生品嚐,也是小女子我的一點心意。一會兒大棗哥回來,想來也是願意盡我們最大誠意來招待先生的。”
“哦?是這樣啊!”張俊放下心裡,訕訕地笑。
“先生等著。”說完,就操刀出門,到院子裡割下一棵蔥。以往也用手撥的,但今天就得割了。刀在手,很必要。
她把蔥白蔥葉撿細嫩處切了兩段,又細細地切碎,從碗廚裡取出一小塊豆腐,切成整齊的小片,兩者混在一起,灑了點鹽花,又淋了幾滴油,取筷子拌了拌,把碗放在張俊面前,手裡卻仍然握著那把刀。
“先生嚐嚐,這是我老家的做法,叫小蔥拌豆腐,最是爽口開胃。小蔥先生常吃,豆腐恐怕就——”
“哦?這東西叫豆腐?”張俊看了看那白綠相間的東西,不由得拿了起來,心裡倒是好奇這豆腐到底是什麼味道。他張開嘴吃了一筷子,品了品,又嚐了一筷子。
“這是用豆子做的?”
“先生說的是,果然品出來了。”寒洲笑著應承。
“真是個有意思的東西。不知道姑娘的家是什麼樣的人家,聽姑娘剛才那一番話,還有這美味的豆腐,我真是有些好奇呢?”張俊不由得又吃了一筷子,他真的是有些好奇。
“我家也是一般人家,父親是個屠夫,我三歲起就跟在爹的旁邊看殺豬了,五歲就開始幫忙。到了十二歲,也能自己上手了,反而是爹老了,給我打下手。”寒洲看似隨意地說。
“哦?”屠戶家出身的?這個資訊太讓人吃驚了吧。
“先生是看不出來吧?牲口們的生死看得多了,對人間的生死也就看得淡了,不過是一口氣的事情。”
“哦。”張俊不知該如何接話了,只好吃豆腐。
“先生是軍人,不知殺過人沒有?”
“這個,真沒有。”張俊趕忙搖頭。說起來當軍人沒殺過人是應該有些遺憾的,但他此時的真實感覺卻慶幸。
“小女子也沒殺過,不過殺的牲口多了,想來,牲口和人的器官都是相似的。”說著這些話,寒洲仍然是笑吟吟的,真的是閒話家常的樣子。她指了自己的喉嚨說,“氣管斷了,氣就斷了,人和豬是一樣的。再往下就是肺了,若是捅肺一刀,一時半會兒是死不了的,但出不上氣估計也是很難受的。再往下呢是胃,若是來一刀,今天吃的東西恐怕都得倒出來,想想,人和豬真是沒什麼差別。胃下邊呢是腸子,有時一刀殺不死,腸子拉出來好長,看著很噁心的,但我爹最喜歡吃那個下水味兒,家裡的人就讓給他吃。當然了,要害心臟還沒說呢,要說這人和豬的最大差別在哪兒,小女子以為就在心臟。心要正,才受得苦少一點,心不正,那就得多捅兩刀。致於剔骨什麼的,我爹他老人家做得不如我利索……”
寒洲一邊用手比劃,一邊揮著刀。張俊越聽越覺得身上發冷。這是個什麼女人啊,不過就想拉拉你的手,就這麼比劃來比劃去的,不能待了,這地方是再也不能待了。
他站起來,站得有點急,差點打翻碗,訕訕地笑笑,趕緊告辭出門去了。臨走還說留步、留步。
寒洲望著他故作鎮定的背景呵呵冷笑,姑娘我穿越了那麼遠的距離才來到這裡,就是來受欺負的?做你的夢去吧!
他前腳走,大棗後腳就回來了,他疑惑地看著放在炕上的豆腐碗,問:“剛才出去的那個是驛站裡的?”
“嗯。是因為小菊她們送信的事兒。”
“那信送不送是他的事兒,跟你有什麼關係?閒得他!”大棗看小寒妹子的表情就知道那傢伙不是什麼好人。
“說對了,就是閒得他!”
“他沒做什麼壞事吧?”大棗看著小寒手裡的刀,這刀自他進門還沒放下呢。
“他敢?我告訴他我爹是屠夫,我是看著殺豬長大的,豬下水怎麼長的人下水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