丟丟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的?”
接下來好像這話兒倒不好接了。張俊一時有些語塞。
寒洲卻笑了笑,聲調轉柔,“先生既然覺得為難,小女子是這麼揣測的,也不知說的對不對,先生不妨聽聽。”
“哦,你說。”張俊接話。
“小女子以為,先生為難,是心中有一善,不忍看那些姐妹失望的樣子,也同情他們夫妻兄妹分離之苦。同時,先生心中還有一忠,先生覺得在其位忠其事,朝廷規定是什麼就是什麼,不能有的絲毫差池,否則怕不能交待。”
張俊點頭,是這麼個理。這姑娘真會說話。
“所以,先生的為難倒讓小女子覺得讓人尊敬。”
這話就更讓人舒服了。
“可是,換個角度講,什麼是朝廷的事?朝廷的事,也就是天下的事,天下的事,就是邊疆穩定安全,黎庶安居樂業。一個人在遠方惦念著家,一群人在家惦念著遠方,長此下去,音訊阻隔,試問,於邊疆穩定何益,於黎庶安居何益?”
“可是,我一個小小驛吏,也不能違背朝廷規矩啊!”
“天下事,規矩是怎麼制定的,又是為了什麼而制定的,先生盡職這麼多年,難道沒有體會嗎?不過是為了管束有方,進退有度。現有的規矩都是因為過去的事情無方無度才制定的,而現在的情形是需要將來的規矩來約束管理的。若始皇帝恪守規矩,就不會開創統一大業,就不會有文字、錢幣和度量衡的改革。這些都是因為天下需要新的規矩,需要的時候,它就必須出現,遲了就必有麻煩。而先生所說一個小小驛吏,在小女子看來,卻是不小的,因為這天下之無窮事業,正是需要每一個公職人員,去執行規矩,去發現問題,若只執行而不發現,不做一絲改進,那才是守成有餘,而開拓不足,正應了先生所說的‘小’了。”
“啊,姑娘說的倒是在理,但我真是怕,如果幫助她們送信,上司會降罪責罰也說不定。”
張俊似有擔心地說。
“這全看月終或年終述職時怎麼說了。如果出了事故,只說事故慘烈必然是有人要降罪擔責的,但如果在文書上不但提及事故原因的詳細調查,還有事故處理的成績,那上司的觀感就又不一樣了。天下的官員,有多少是深諳此道的,您說呢?何況,幫人送一封信,耽誤了官文的遞送了嗎?壓垮了官府的馬匹了嗎?您不過是舉手之勞,勞動那些路過此地又專往北地長城的郵人多帶一點東西。說得功利世俗一點,在您這一站,這個事情,您做了,人情就是您領了,官府的威望因為您得到了提升,如果那個郵人他在路上把郵件丟了,那又於您有什麼損害呢?此地的人只會記得您的好兒。而那些遠在邊塞修長城的人,從來也沒有希望得到家信,自然也談不上失望。您又有什麼責任呢?”
“那,看來,這個事情可以做?”張俊有些心動。
“當然可以做,不但可以做,還可以做得相當漂亮。”寒洲繼續忽悠。
“怎麼說?”
“現在驛站只負責遞送官方檔案和官員的接待,有誰考慮過民間有沒有來往信件及包裹的需要?軍隊高層考慮過呢,還是市政管理考慮過呢?他們不考慮我想有不考慮的道理,然而,始皇帝雄圖大略,開創千年偉業,北築長城,南修馳道,未來還不知要徵招多少徭役,同時,邊防的駐軍有多少人?將來繼續開拓疆土的還得多少人?大量的離家人口,必定有強大的通訊需求,起碼‘平安’二字是他們想看到的。天下怎麼才能安定?人心安則天下安。”說到這裡,寒洲大有深意地看了張俊一眼,繼續說:“您,一個驛站小吏可以做的,其實是大大的事業。您可以發現別人發現不了的,可以巧妙地處理別人處理不了的,可以把您的工作和您的想法告訴您的上司,您不會得罪任何人,但是收穫的可能是別人的另眼相看。因為天下那麼多驛吏,他們做著一樣的事情,他們只是完成,而您是做好。讓我們想想,未來,會不會各地的驛站多一項功能,這項功能和您有沒有關係呢?您自己好好想想,您將來的位置在哪裡?”
張俊看著眼前的姑娘一張一合的小嘴唇有些目瞪口呆,這姑娘了不起呀,看來真的得認真對待那些找上門來的婦人。他覺得這項工作一下子變得非常重要,非常有前途,而自己本來就是能擔大任的人,只不過近幾年來變得懶散了些,看來,他得發力了,回去得好好想想,這驛站小吏的工作怎麼叫完成,怎麼叫做好?
“姑娘這麼說,小吏真得想想怎麼做了。姑娘雖是一口一個小女子,但說出的話卻完全不‘小’啊。呀,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