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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你說一說。』
『是!』他把腰挺一挺,身子湊前些,聚精會神地聽著。
『我先請問,你老哥預備哪一天接事?』
『要請大人吩咐。』
『總是越快越好!』麟桂喊道∶『來啊!』
喚來聽差,叫取皇曆來翻了翻,第三天就是宜於上任的黃道吉日,決定就在這天接事。
『再有一件事要請問,你老哥「夾袋」裡有幾個人?』
王有齡一個『班底』也沒有,如果是放了州縣缺,還要找俞師爺去找人,海運局的情形不知如何?一時無法作答。就在這躊躇之間,忽然想到了一個人,必須替他留個位置。
『只有一個人,姓胡,人極能幹。就不知他肯不肯來?』
『既然如此,海運局裡的舊人,請老哥盡力維持。』
原來如此!麟藩臺是怕他一接事,自己有批人要安插,所以預先招呼。
王有齡覺得這位藩臺倒是老實人,『我聽大人的吩咐。』他又安了個伏筆,『倘或撫臺有人交下來,那時再來回稟大人,商量安置的辦法。』
『好,好!』麟桂接著便談到海運,『江浙漕米改為海運,由新近調補的江蘇藩司倪良耀總辦。這位仁兄,你要當心他!』
『噢!』這是要緊地方,王有齡特為加了幾分注意。
『虧得我們撫臺聖眷隆,靠山硬,不然真叫他給坑了!』
原來倪良耀才具有限,總辦江浙海運,不甚順利,朝廷嚴旨催促,倪良耀便把責任推到浙江,說浙江的新漕才到了六萬餘石。其實已有三十幾萬石
運到上海,黃宗漢據實奏復,因而有上諭切責倪良耀。
『有這個過節兒在那裡,事情便難辦了。倪良耀隨時會找毛病,你要當心。此其一。』
『是。』王有齡問道∶『請示其二。』
『二呢,我們浙江有些地方也很難弄。尤其是湖州府,地方士紳把持,大戶欠糧的極多。今年新漕,奉旨提前啟運,限期上越發緊迫。前任知府,誤漕撤任,我現在在想┅┅』
麟桂忽然不說下去了。這是什麼意思呢?王有齡心裡思量∶莫非要委署湖州府?這也不對啊!州縣班子尚未署過實缺,何能平白開擢?也許是委署湖州府屬的哪一縣。果真如此,就太妙了!湖州府屬七縣,漕米最多的烏程。
歸安、德清三縣。此三縣富庶有名,一補就先補上一等大縣,幹個兩三年,上頭有人照應,升知府就有望了。
『總而言之一句話,外面一個倪良耀,裡面一個湖州府,把這兩外對付得好,事情就容易了。其餘的,等你接了事再說吧!』麟桂說到這裡端茶碗送客。
出了藩臺衙門,隨即到撫署謁見。劉二非常親熱地道了喜,接著便說,『上頭正邀了「杭嘉湖」、「寧紹臺」兩位道臺在談公事,只怕沒有工夫見王大老爺。我先去跑一趟看。』
果然,黃宗漢正邀了兩個『兵備道』在談出省堵敵的公事,無暇接見,但叫劉二傳下話來∶接事以後,好好整頓,不必有所瞻顧。又說,等稍為空一空,會來邀他上院,詳談一切。
所謂『不必瞻顧』,自是指麟桂而言。把撫、藩兩上司的話合在一起來看,王有齡才知道自己名為坐辦,實在已挑起了總負浙江漕米海運的全責。
『我跟王大老爺說句私說,』劉二把他拉到一邊,悄悄說道,『上頭有話風出來了∶如今軍務吃緊,漕米關係軍食,朝廷極其關切。只要海運辦得不誤限期,這一案中可以特保王某,請朝廷破格擢用。是禍是福,都在王某自己。』
『真正是,撫臺如此看得起我,我不知說什麼好了。得便請你回一聲,就就我決不負撫臺的提拔。』
劉二答應一定把話轉到。接著悄悄遞過來兩張履歷片陪笑道∶『一個是我孃舅,一個是我拜把兄弟,請王大老爺栽培。』
『好,好!』王有齡一口答應,看也不看,就把條子收了起來。
由此開始拜客,高升早已預備了一張名單,按照路途近遠,順路而去。
駐防將軍、臬司、鹽運使、杭嘉湖道、杭州府都算是上司,須用手本,仁和、錢塘兩縣平行用拜帖,此外是候補的道府、州縣,僅不過到門拜帖,主人照例擋駕,卻跑了一天都跑不完。
回到家,特為又派人到臬司衙門把俞師爺請來吃便飯,一在把杯小酌,一面說了這天撫、藩兩憲的態度。俞師爺很替他高興,說這個『坐辦』的差使,通常該委候補道,至少也得一名候補知府,以王有齡的身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