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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去賺?拿走拿走。我不要佔你的便宜。』
交易就此告吹。
因此,『古董鬼』上門,無不索取高價,成交以後亦必千恩萬謝。烏先生對此道是內行,亦替胡雪巖經手買進過好些精品,慶餘堂的收藏,大致有所瞭解。在美孚油燈沒有點來以前,他說∶『我先看看帖。』
碑帖俗名『黑老虎』。胡雪巖很興奮地說∶『我有一隻「黑老虎」,真正是「老虎肉」,三千兩銀子買的。說實話,我是看中乾隆親筆寫的金字。』
『喔,我聽說你有部化度寺碑,是唐拓。』烏先生說∶『宋拓已經名貴不得了,唐拓我倒要見識見識。』
『阿雲,』胡雪巖問道∶『我那部帖在哪裡?』
『恐怕是在朱姨太那裡。』
『喔,』胡雪巖又問∶『朱姨太還是在她自己的地方?』
『搬到客房裡住。』阿雲答說∶『她原來的地方鎖起來了。』
『這樣說,那部帖一時拿不出來?』
『我先去問問朱姨太看。
等阿雲一定,只見四名丫頭,各持一盞白銅底座、玻璃燈罩的美孚油燈,魚貫而至。書房中頓時明如白晝。胡雪巖便將一串畫箱鑰匙,交到烏先生手裡,說一句∶『請你自己動手。』
烏先生亦就象處理自己的珍藏一樣,先打量畫箱,約莫七尺長,四尺寬,三尺高,樟木所制,一共八具,並排擺在北牆下,依照千字文『天地玄黃,宇宙洪荒』編號。鑰匙亦是八枚,上鐫數字,『一』字當然用來開天宇號畫箱,開啟一看,上面有一本冊子,標明『慶餘堂胡氏書畫碑帖目錄』字樣。
『這就省事了。』烏先生很高興地說∶『我先看目錄。』
目錄分法書、名畫、墨拓三大類,每類又按朝代來分。法書類下第一件是『西晉際機平復帖捲紙本』。烏先生入眼嚇一跳,愣在那裡說不出話來。
『怎麼樣?』胡雪巖詫異地向。
『西晉到現在,少說也有一千五百年了,居然還有紙本留下來!這比王羲之的《蘭亭序》還要貴重。王羲之的《蘭亭序》原本,唐太宗帶到棺村裡去了,想不到還有比他再早的真跡,真正眼福不淺。』
胡雪巖笑一笑說∶『你看了再說。』
於是烏先生小心謹慎地從畫箱中淨『陸機平復帖卷』取了出來。這個手卷,裝演得非常講究,外面是藍地花鳥綽絲包襯,羊脂白玉卷軸,珊瑚插籤,拔去插籤攤了開來,卷前黃絹隔水,一條月白絹籤,是宋徽宗御題∶『晉陸機平復帖』六字,下鈴雙龍璽,另外又有一條極舊的絹籤題明∶『晉平原內史吳郡陸士衡書』。
紙呈象牙色,字大五分許,寫的是章草,一共九行,細細觀玩,卻只識得十分之一,不過後面董其昌的一行跋,卻是字字皆識∶『右軍以前,元常以後,唯存此數行,為希代寶。』
董其昌的字,烏先生見過好幾幅,細細觀察,判定不真,但不便直言論斷,只將那個手卷捲了起來。胡雪巖便問∶『怎麼樣?』
『似乎有點疑問。』
『你的眼光不錯,是西貝貨。』胡雪巖指著目錄說∶『你看幾件真東西。』
原來這些字畫,胡雪巖曾請行家鑑別過,在目錄上做了記號。記號分三種,單圈是假貨,雙圈則在真假疑似之間,或者雖假也很值錢,譬如宋人臨仿的唐畫之類,至於沒有疑問的真跡,則印上一朵小小的梅花為記,在目錄上,大概只有五分之一。
於是,烏先生挑了一部『蘇氏一門十二帖』來看,內中收了蘇老泉、東坡、子由及東坡幼子叔黨的十二封信,入眼即知不假。
『不必看原件,我在目錄上挑好了。大先生,你打算送我幾件?』
『你自己說。』
『你要我說,有梅花印記的我都要。』烏先生緊接著又說∶『我是替你保管。大先生,你相信不相信我?』
烏先生的本意如此,是胡雪巖所意料不到的,但這便是私下藏匿資財,有欠光明磊落。他考慮了一會,斷然決然地說∶『烏先生,這不必。我仍舊送你幾件,你再細細挑。』
烏先生是一番好意,胡雪巖既然不受,他亦不便再多說什麼,但仍舊存著能為他保全一份算一份的想法,因而除了『蘇氏一門十二帖』以外,另外選了一部『宋徽宗瘦金體書千字文』,一幅董源的『風雨出蟄龍圖』,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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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丫頭們在胡雪巖指揮之下,開啟三隻畫箱,將送烏先生的字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