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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天祚帝、奚王霞末,有人說是完顏婁室擒獲的,這固然沒錯,可實際上,自金人起兵以來,銀術可常為婁室下屬、副將,二人經常搭配作戰,所以細細究來,天祚帝與霞末其實皆是被銀術可奔襲所擒,其人也堪稱名將。至於太原一戰,此人更是隨婁室盡壞西軍主力二十萬,其部也堪稱戰力不俗。故臣以為,按照此人過往經歷,既然已經沒了後顧之憂,說不得根本不會去看鄧州,反而會輕騎往蔡州來窺行在虛實也說不定!還請官家早做防備!”
其餘幾位相公還有張浚,都各自一慌。
見此形狀,盤腿坐在那裡的趙玖微微一嘆,卻是反過來正色相詢:“宇文相公,你只知道銀術可活捉了天祚帝與奚王霞末,也知道銀術可太原一戰功勞極大,那你知道他是怎麼活捉那二人的嗎?又是怎麼打的太原一戰?”
“臣……”
“朕這半年來深感軍事艱辛,所以常常與士卒共餐交談,卻是知道了不少東西。”趙玖緩緩言道。“天祚帝與霞末如出一轍,皆是聞得銀術可引輕兵奔襲而來,便孤身而走,而且是一個棄城、一個棄軍而逃,結果都被銀術可事先派出的繞後小股精銳輕鬆擒拿。至於太原之戰,卻是往援兵馬被身後中樞逼迫,分多路向前,卻又互不統屬、且前後進度不一,所以被他與完顏婁室從容繞著太原城一一拔除……你聽明白了嗎?”
宇文虛中低頭不語,顯然是聽明白了,但其他幾位相公卻也顯然是沒聽明白。
“官家,還是速速發金牌召韓世忠、王德歸城下妥當一些。”等官家一住嘴,呂好問便懇切相對。
“或許可往南面光州稍作躲避。”許景衡也緊張萬分。
見此情形,趙官家實在是不耐,卻是長長的呼了一口氣,然後呼啦一下掀開了一側棋盤,露出了藏在下面的甲鏈。
院中瞬間愕然無聲,一時只有花樹搖曳,光影交錯,外加滿地黑白棋子點綴於綠地之上,若不是有個敢殺人的天子在發脾氣,還真有點春日盛景之態。
“非要朕將難聽的話說出來嗎?!”
趙官家帶著一股氣悶站起身來,卻是拽著那片甲鏈在廊下負手而行,然後忽然回身,厲聲相對。“你們以為你們真知兵嗎?!你們若知兵,何至於太原敗成那個樣子?!何至於有靖康之恥?!朕早知道銀術可或許將至,幾乎就要著甲了,之所以強做無事,只是忽然想起來,城中還有你們這些大驚小怪之人!若是強行著甲,反而會讓你們慌亂!今日的事情,朕跟你們說明白了!城防自有呼延通去處置,你們不要干涉!這些軍務上的事情,你們如果能裝聾作啞,便是天下之福!”
“臣惶恐,不堪為相,請辭……”
“請什麼辭?”趙玖愈發大怒,卻是將甲鏈擲到地上。“金人不知道什麼時候便來,此時受點委屈便要請辭……你們委屈,朕不委屈?每次作戰,朕都要又哄著前面,又哄著後面,一會憂心前面的軍士被軍官截了糧餉,一會又要防著後面你們亂插手,一會要提醒前面軍士不要以朕的安危為念,一會又要想著你們說什麼話是不是暗藏深意……你們以為這個官家是朕想當的嗎?!朕也想請辭,你們準不準?!”
呂好問以下,皆肅立不語,唯一一個武官王淵乾脆已經跪下了。
“好了,這事情就是這樣了。”就好像氣忽然撒完了一般,趙官家也忽然恢復了正常,卻是微微抬手相對。“按照銀術可此人過往行事來看,朕覺得他十之八九要來,但愈是如此,愈不能驚惶……否則便是正中此人下懷。因為這一戰,有兩個關鍵,一個是千萬不能被此人名頭嚇到,棄堅城而走;另一個便是千萬不能以什麼行在穩妥之論,匆忙召集韓世忠、王德來此,以防被圍城打援!”
呂好問等人無法,面面相覷之下,只能壓下心中忐忑之意,俯首稱命。
而諸位相公一走,包括御史中丞張浚和御營都統制王淵也只能顧忌身份各自散去,一時只剩小林學士與劉參軍了……小林學士是玉堂學士,本屬近臣,而劉以兵部職方司的差遣最近留用官家身側,成為新晉近侍,參贊御前軍事,簡稱劉參軍,也是人盡皆知的事情。
“官家辛苦……”人一走,劉子羽便俯首感嘆,但言語中不免小心了一些。
“無妨,有用便可,朕都習慣了。”趙官家無奈坐回廊下,看著滿地棋子也是搖頭不止。“彥修之前還有話沒問出來,何妨講來?”
“還有兩問,其中一個官家卻是比誰都清楚……臣剛剛正是要問完顏銀術可此人過往經歷與本事,以此來提醒官家。”
趙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