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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上午的陽光下,院中樹影婆娑,而身著常服的趙官家盤著腿坐在廊下,扶著棋盤不動,從容做答,宛如國學大師在教人年三字經一般從容。“好讓宇文相公知道,武關的那個什麼趙宗印,就是之前說的那個和尚,出關去援南陽範致虛,結果路上被擊敗,兵馬全丟了,如今人都跑到了襄陽,林學士也被迫連夜折返,我也只是讓人將此訊息通知韓世忠與王德,再喚你們來商議罷了。”
宇文虛中微微頷首,然後稍一思索,便一聲嘆氣,顯然也是想到了武關丟失後的一些後果。
俄而,汪伯彥、許景衡、張浚、王淵依次趕到,又過了一會,最近格外忙碌的呂相公也趕到,卻是最近行在要員、大員們難得又一次湊在一起,也算是一個非正式的政事堂會議了。
而小林學士等到呂相公趕到,卻是在趙官家的眼神提示下,將劉晏的提醒放下,只說及了那宗印和尚的光榮事蹟,其餘並不多言。
眾相公聞得此言,自然也是各自感慨。
“如此說來,聚殲此部豈不是成了泡影露珠?”汪伯彥汪相公據說最近跟幾個被攆出廟的和尚交流了許多,言語中不自覺的便有了禪意,此時聞言連連跺腳,好像有多大損失一般。“武關空虛,此人完全可以自彼處輕易折返關中與完顏婁室匯合。”
“不打就不打了吧。”許景衡許相公倒是鬆了一口氣的模樣。“不打也好,任他走了便是……遍地狼藉,正該收拾。”
“也罷!”近來精神不錯的呂好問,也就是行在實際的首相了,稍作思索也是連連點頭。“其實這樣也好。”
趙玖張口欲言,卻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因為就眼下這幾個相公的姿態,真等到完顏銀術可突襲來到城下,豈不是真要慌亂到棄城而走?
一念至此,趙官家本能又去看幾個年輕近臣。
但是,這些人此時的表現也有些讓人失望,張浚只顧去看劉子羽,儼然一知半解之下憂心忡忡卻又著實不懂形勢,所以只想著得到一個準信和提醒;而小林學士此時也殊無之前昂然請戰的模樣,甚至也沒有往日城府深沉的姿態,一番話說出來後,這個知道內情的玉堂學士便又有些恍惚遊離之態,讓人望之生疑……
當然了,考慮到人家一個學士連夜騎馬往來報信,也不好強求什麼,倒是眼下最值得優容的一位了。
然後再去看劉子羽,很顯然,這個從小長在軍營中,幾乎經歷了整個金遼戰事的年輕官員,也明顯對眼下這些人有些失望……哪怕他之前剛剛提醒過趙玖,身為官家,真正想在軍事上發揮作用,最好的方式就是約束住某些人不要干涉軍事。
眼見著眾人無話,趙玖便要屏退這些人,就此糊弄過去。
然而,就在這時,一位被趙官家忽略掉的人卻忽然開口:“官家,臣冒昧請言,武關既已空置,那完顏銀術可有了從容退卻道路,卻為何要輕易西走?若臣是銀術可,自然可以破了鄧州,掠了南陽再走!甚至回身藉著騎兵之利尋得一戰,能勝則勝,不能勝再走也不遲吧?反正,我們也追不上。”
眾人循聲望去,卻見到是御營都統制王淵,也是各自沉默……很顯然,這裡大部分人對王淵政治上不信任,可在軍事上對此人還是有些信任的。
而片刻之後,呂好問面沉如水,張口欲言,卻又忽然想到什麼似的,轉而一怔:“銀術可是誰,不是尼楚赫嗎?”
趙官家跟劉子羽對視一眼,心中暗叫不妙。
“好教呂相公知道,下官這幾日收攏蔡州各處義軍告身文書,卻是順勢問清楚了一些事情……”王淵趕緊回報。“那尼楚赫乃是口音訛傳,來人正是生擒了遼國天祚帝、奚王霞末,並參與太原一戰的的金國宗室大將銀術可!而下官今日思索,要不要整理出一個金人正經的譯名冊子,以正視聽呢!”
呂好問登時一驚。
“管他金術可、銀術可!”趙官家忽然出言。“我軍自有數萬之眾屯於前方,難道還怕了他嗎?至於鄧州南陽那裡,卻也只能盡人事聽天命了……反正朕已經派出班直,去告訴韓世忠與王德此事了,他們身為宿將,自有判斷。”
“官家如此妥當安排,倒是臣多想了。”王淵聽得不妙,趕緊俯首以對。
“不錯,你安心做你的翻譯冊子便是一個功勞!”趙官家愈發沒好氣起來。
“是該早些告知韓世忠與王德。”就在這時,一旁許久沒開口,但有過跟金軍貴人直接交流的宇文虛中忽然出口。“因為完顏銀術可此人非比尋常,他善用騎兵,常有意外之舉……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