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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中,總要提前喊一聲的。”
“怎麼說都有理!”王庶再度冷笑,卻是直接站起身來。“也罷!咱們且走吧……差不多到時候了。”
陳公輔微微頷首,也隨之起身。
二人皆身著紫袍,一起下樓,卻是驚得樓下那七八個剛剛去做邸報回來的太學生一起站起來,尤其是其中兩個,估計是之前說什麼‘利市’、‘說不得’的,乾脆直接嚇得跳了起來。
但所幸這兩位大員根本沒有理會這些學生,只是兀自出了酒樓,往東華門而去了,繼而又引得這群死裡脫生的太學生們一陣豔羨……雖說秘閣遭遇到了一次圍攻,但朝野還是看出來了,能參與秘閣會議的,本身就超脫出了尋常官員的範疇。
尤其是這種組織形式還得到了趙官家在後宮的預設……那說不得以後遇到非常之時就會變成一種成例,繼而給相關參與人員一定的政治身份加成。
事實上,經此一回,民間已經有了新說法,說是官家登基以來,一直有意無意在削弱內製官和內侍省的權柄,放權於兩府、六部、九寺、五監,本就是要以此來收買朝中上下,以提前防備二聖復位的。
當然了,還是那句話,前提都是錯的,推斷自然也顯得無稽……只是民間認定了,或者說就喜歡講二聖回來便要復位這種荒唐說法,方才會有這般傳言。
轉回眼前,王、陳二人離開這棟重新營業不久的正店,直接轉入宮城,入崇文院,過都堂,上秘閣,未過多久,其餘中樞大員畢至,卻依舊是劉汲開口主持了會議。
不過,劉相公一張嘴,便讓滿閣目瞪口呆起來:“兩位太后被金軍困在黃河北岸,誰去接一接?”
“金人是在戲耍我們嗎?!”王庶當即大怒作色。“這等事情也敢做?!”
而非止是王庶,便是李光、劉大中等人也都作色,一時間秘閣中亂做一團。
然而,見到閣中混亂,出面的劉汲,幾位宰執、鴻臚寺卿翟汝文、禮部尚書朱勝非這幾個明顯知情之人卻反而面色尷尬起來……顯然是有內情的。
而過了好一會,劉汲方才有空隙說出實情。
原來,正如之前陳公輔王庶所討論那般,不知道是金人故意為之,還是資訊渠道導致的混亂,金人放還俘虜卻是分批分次的……最開始是燕京的幾位帝姬、貴女,如今怕是都已經到揚州了;然後是一批五國城的帝姬、貴女,以及一批年紀比較小的宗室子弟,此時也已經在去揚州的路上了;接著是一批被擄走的大臣家眷、子女,前幾日剛剛到,朝廷正在商議表彰和恩蔭;而眼下這一波,卻是二聖的皇后、嬪妃為主……這其中,重中之重的自然是兩位太后,也就是太上道君皇帝的鄭太后,以及後宮那位官家的‘生母’韋太后了。
然而,可能幸福來得太突然,這些人一直被往南送的時候都幾乎不敢相信……而別人倒也罷了,都只能是屏息以待,但是韋太后那裡卻有些問題。這位太后不知道是覺得自己有所恃,還是對北國經歷怕到了一定程度,又或者是被動當的這個太后,沒有基本的政治素養,反正她是幹出了一件讓人無語的事情。
具體來說,就是她南歸路上,先是向隨行嬪妃蒐集了來時金人歸還的一些首飾,賞賜或者說賄賂給了那些護送他們的金軍士兵,只求能在炎炎夏日快點趕路過河……這個其實倒也沒什麼,甚至完全可以理解。
但關鍵在於,將最後一點首飾交出去以後,她還是有些擔心,卻居然朝為首的金軍將領借貸了兩千兩黃金,繼續賞賜、賄賂不停。
因為韋太后身份特殊,而且許諾的借走兩千,過河時便還三千,所以那個猛安自然樂意。
但是,臨到河上,張榮哪裡來的三千兩的黃金?非止是張榮,便是剛剛結束了丁憂回來的奉迎大使權邦彥也沒這個錢啊?而且有錢也不敢給啊?
於是乎,那金將把兩位太后直接扣在了小吳埽不說,還直接對著黃河跳腳,罵宋人說話不算數。
“便是有錢也不能給!”王庶聽完以後,拂袖大怒。“我倒想看看誰敢給這個錢?!”
眾宰執大臣面面相覷,也都無話可說……這事根本不是三千兩黃金的事情,而是國家在這場議和中堅持不付出任何代價的基本立場問題。之前努力了那麼久,又是頂著官家非暴力不合作態度的壓力,又是頂著軍隊的壓力,又是頂著民間的壓力,如何敢鬧半點場面上的弱勢?
而好不容易弄出來一個放在大宋朝歷史上能排到第一號的平等議和條約,誰成想會冒出來一個韋太后和三千兩黃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