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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話還得反過來說,那畢竟是韋太后做的么蛾子,而且還算情有可原,也不好指責誰的。
“官家怎麼講?”李光也有些頭疼欲裂之態。“事關太后,他總該回話了吧?”
“官家說,請禮部按制度辦理。”劉汲無奈而對。“但若是要錢,他攢了四五年,卻也只有幾千貫的身家,須付不起三千兩黃金……若強要他出,按照母債子還的規矩,他自然無法推辭,但先請寬限他幾日,讓他去親戚家裡借貸一番。”
太荒唐了!
在場諸大員聽完這話,幾乎是一般心態……而這個荒唐,不光是指官家對待生母的態度,對待大家的陰陽怪氣,更荒唐的是,在場之人還偏偏都知道,官家這話居然是大實話。
後宮那裡除非現發國債或者找國丈去借,否則真就沒有三千兩黃金現錢!
然後,所有人本能一起看向了禮部尚書朱勝非。
朱勝非面色不變,但後背卻已經滿是汗水……話說,官家親口說了禮部兩個字,卻是讓他連個甩鍋的物件都沒處尋,而他之前又屢次滑不溜秋,把大事往上推給宰執,把小事往下推給鴻臚寺,明明是正經做此事的禮部,卻半點事情不沾手。
但這般不當人的舉止,換來的自然是如今無人願意拉他一把了。
“禮部親自往滑州走一趟吧。”大眼瞪小眼看了一會後,首相趙鼎乾脆下了堂令。
朱勝非無可奈何,只能出列以對,但還是不甘:“能否請相公們直言,金人殘暴粗魯,若執兩位太后強索這三千金,下官又該如何?”
“你為禮部尚書,自有說法。”樞相張浚也看不下去了,卻是搶在其他人之前做了搪塞。
無奈之下,朱勝非只能拱手再朝身後鴻臚寺卿翟汝文相對:“翟客卿,能否先去通報金使?”
翟汝文這些日子早就被朱勝非給弄得焦頭爛額,聞言也懶得敷衍:“朱尚書,通報金使豈不是自曝己短?與哀求金人何異?之前辛苦兩月立起來的臉面,一朝喪盡!”
朱勝非徹底無法。
而此時,一旁王庶卻振袖而出:“若是禮部不願意去,刑部可以去,斷不使國家失了絲毫體面……這有什麼可猶豫的,沒錢、不許就是了!與我一杯羹的事情,早在當年南京便說清楚了,怎麼現在反而猶疑起來?!只因為是官家生母嗎?!”
這話說的,其餘人倒是想讓他王庶去,可無論如何,這活都輪不到刑部吧?
故此,轉來轉去,朱勝非無奈之下,只能頷首,卻又公開提出了一個條件:“下官待會便走,但臨行前有一事要幾位相公一起給個應許……”
趙鼎等人一起蹙眉,只覺這廝實在是太過分。
孰料,朱勝非嘆了口氣,卻就在這秘閣之中搖頭以對:“下官別無他請,只想請諸位許下官此事之後便辭職閒居。”
眾人各自一怔,也都有些愕然。
話說,這些日子議和之事弄得大家欲仙欲死自然是真的,但官家將大權下放,一群人在秘閣中操弄國家大事無忌的感覺也實在是讓人慾罷不能,還真沒幾個人想著辭官歸家的。所以一時間,這些人不知道他是真的覺得受了委屈,還是在以退為進,拿這個跟宰執們討價還價。
停了片刻,趙鼎無奈蹙眉:“朱尚書,你是堂堂尚書,辭職總要官家首肯的。”
“這個下官自然知道。”朱勝非坦然以對。“官家那邊自然是官家那邊,下官自會有公文交代,但先要諸位作準,許我此事後如大宗正那般告病不來秘閣管事才行。”
剛要說話,卻見樞相張浚搶先一口,直接揮袖:“我等並無異議,但請禮部先把太后迎回來如何?”
朱勝非反而如釋重負。
而此事定下,其餘事端反而顯得都無所謂了……當然了,只是理論上的無所謂,岳飛的札子,韓世忠、吳玠的出關,官家自暴自棄的態度,哪個能無所謂?
但正所謂債多了不愁,蝨子多了不怕咬,連上次暴動的事情都忍過了,還有什麼不能忍的?
就這樣,當日秘閣會議匆匆結束,別的各處都不提,只說朱勝非自往滑州去匯合權邦彥、張榮去接太后,卻不料那邊順利的簡直不可思議……朱勝非以禮部尚書之尊抵達彼處,咬牙傳達了中樞明確無誤的態度,也就是不會給哪怕一兩金錢,態度剛一亮出來,對面便冒出來一個不知道在哪裡藏著的大名府行軍司都統高景山,鞭子直接抽到那隨行渤海籍猛安的臉上,後者便老老實實將人放回了,連本錢都不敢要。
兩宮太后,就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