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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而面色陰沉,卻又朝身側微微揮手。
而隨著這位齊國大都督的示意,數百名一直在官道兩側候命的騎兵,忽然從雨幕中閃出。且說,洪相公當然早就看見李大都督這支親衛騎兵,但到此時他才注意到,這些騎兵非但甲冑完備,手上卻還都各自持一柄長杆單刃大刀,那刀刃足有兩尺有餘……而此時亮出刀刃,雖是雨天,卻也明晃晃一片,端是驚人!
緊接著,這批騎兵不顧雨天泥濘地滑,直接排成橫列,縱馬向前。其中,軍官押後,放聲呼喊,要求前方潰兵即刻折返列隊,而絕大部分長刀騎兵,卻是迎著潰兵不急不緩,從容向前,然後甫一接觸到潰兵軍陣,便大肆砍殺。
一時間,吾山南巒下的官道之上,斷肢殘軀灑落一片,引發的動靜猶然勝過之前交戰時的響動,尤其是其中哀嚎之聲更是瘮人。
但不管如何,潰兵卻是迅速得以整頓,前方橋前宋軍營寨內追逐出來計程車卒也即刻放棄追擊,回身固守。
局面稍微穩定了下來,李成不慌不忙,卻居然先瞥了一眼身側洪涯,見到對方面色不變,反而捋須感嘆,卻是順勢又起了兩分敬意。
“洪相公稍待。”片刻之後,數名長刀騎兵拎著明晃晃的大刀,將一名甲冑精良的軍官驅趕過來,李成見狀,卻是先跟洪涯道了聲乏,方才回頭朝著馬前那軍官凜然出聲。“吳順,杜彥呢?爾等為何敗到如此地步?”
“杜大兄死了!”那吳順伏於馬前泥濘之處,身上淋雨,腳下崴泥,偏偏又氣喘吁吁,端是狼狽不堪,卻又因為數柄長刀在側,李成在前,不得不匆匆解釋。“好教大都督知道,不是我們不盡心盡力,乃是這股宋軍不是尋常所在,乃是趙官家心腹的御前班直!所以雖只兩千,卻前後兩日將我們五六千密州兵頂的嚴嚴實實……”
一直拿捏姿態的李成與洪涯終於齊齊變色,他們本是渡河偷襲,冒雨而來,然後猝然交戰,一日一夜,便是有零星情報,又如何能這般斷定前方這股精銳來歷?
實際上,當日在陽穀,那張懋德也只是以為東京來的‘王師’,卻也不曉得這是御前班直。
說到底,除非是跟那位官家有過直接、間接接觸,誰又能信趙宋的官家捨得把自家班直當成消耗品給扔出來呢?
而回到眼前,李、洪二人齊齊變色,洪涯旋即恢復鎮定,倒是李成忍不住在馬上嚴厲呵斥:“你如何得知是御前班直?”
“好教大都督知道,是那官軍自陳!”吳順趕緊叩首再答。“今日戰了小半個上午,本以為可以耗下去,卻不料雙方都疲敝之時,對面一將引他親衛武士,早早藏身於前線官家甲士之後,無論前線如何慘烈,卻只是不動,臨到我那兄長下令輪換之時,才忽然趁勢衝出,直奔我家兄長而去……而我家兄長措手不及,卻被他直接被對方斬了!這時那人身側武士方才喊出來,說斬殺我兄長的,正是御前班直統制官領皇城司楊沂中!”
李成本能張口冷笑:“焉知不是在趁勢唬你們這群敗軍?若非聽到是御前班直,你們何至於潰散到這個程度?”
“不是在唬,十之八九是真。”就在這時,洪涯忽然出言,卻是下了斷言。
李成回過頭來,微微一怔:“洪相公……?”
“楊沂中至此,必然是受了那趙宋官家的直接旨意。”洪涯昂然睥睨做答。“而洪某不才,曾於長社親身敗於那趙宋官家之手,當日長社城下,我遙見趙宋官家龍纛,也如李大都督這般不信,卻是親率百騎,穿陣去觀虛實,待到龍纛之前,百騎死傷過半,卻也窺的清楚……從那日起,在下便知道,東京城內那位官家的脾性簡直就不像趙氏子孫!而今日,這楊沂中引御前班直在此,反而正對門路!”
李成依然猶疑。
而洪涯不慌不忙,卻又捻鬚冷笑:“大都督便是信不過洪某,也該信得過那覆沒在長社城前的十五個猛安!”
李成終於肅然:“如此說來,前方真是御前班直?”
洪涯依舊冷笑:“在下固知趙宋天子,所以願意相信!”
李成聞言仰天一聲嘆氣:“如此說來,此番戰事豈不是要艱難起來了?”
洪涯微微一怔,反過來眯眼去看對方:“大都督此言何意?”
李成當即感慨相對:“洪相公,你想啊,御前班直乃是天下兵馬精選,何其精銳?若他們一意固守,咱們又怎麼可能輕易突破?”
“我軍兩萬,而敵軍看營盤規模,卻只一兩千人,又沒有隔河相守,而是背河守寨,便是精銳又如何捱的住消磨?”洪涯當即失笑